赫川悠然轉醒,映入眼帘的是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兩人四目相對,鼻尖幾乎要觸碰到一起。他這才發覺冷凝正安安靜靜地躺在自己懷裡。
赫川心中一驚,急忙坐起身來,努力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
「你你醒了。」冷凝的聲音輕如蚊蠅,其中卻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溫柔。
「你怎麼會在這裡?」赫川的語氣十分冷靜。
「我聽到你在喊青青,剛走過來,你就你就一把將我抱住了。」冷凝的臉頰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
「我是說,你為何會在玄峰?」赫川的眉頭微微皺起。
「我聽說你失蹤了,心裡擔心你,所以就來了。」冷凝坦誠地說道,目光中流露出真摯的關切。
「當時走得匆忙,忘記和他們說了。如今我已安然無恙,你也可以放心離開了。」赫川的聲音平靜如死水,聽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你還在恨我嗎?」
赫川沉默不語,心中卻如翻江倒海般複雜。
冷凝的眼神漸漸黯淡了下去,她咬了咬嘴唇,繼續說道:「我已經盡力在彌補了,可為何你還是不肯原諒我?你真的就這麼恨我嗎?」
「我已經不恨你了,只是」赫川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他的聲音仿佛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我不為難你,我走便是。」冷凝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喚出飛劍。她剛一運轉靈力,便突然口中噴出鮮血,身體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赫川見狀,心中一緊,立刻上前將冷凝抱了起來,輕輕地放在房間的床上。他用靈識仔細檢查著冷凝的身體狀況,這才發現她的靈力紊亂不堪。
赫川的眉頭緊緊皺起:「誰敢將你傷成這樣?」
「比賽時不小心被幽龍變所傷。」冷凝的聲音虛弱得仿佛風中的殘燭。
「受了這麼重的傷,為何不回玉衡宗治療?」赫川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
「我我以為自己能夠壓制住傷勢。」冷凝的眼躲閃不敢看赫川。
「讓我看看傷口。」赫川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堅定。
「啊?」
冷凝不禁一愣,蒼白的臉上瞬間泛起一抹紅暈。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慢慢地解開了胸口的衣服。
只見她的胸口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黑霧繚繞,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赫川心頭一緊,怒喝道:「簡直是胡鬧!你這是不要命了嗎?」他忽然想到雷液或許可以驅除這種邪氣,當即取出一些雷液。
冷凝一眼便認出了雷液,內心暗道:他竟然捨得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拿出來,是不想欠我人情嗎?
赫川轉身準備出去。
「你要去哪裡?」冷凝強撐著從床上坐起來,虛弱地問道。
「男女有別,你的傷口位置我不方便塗藥,我去叫雪顏來。」赫川的聲音平靜如水。
「別走我就要你給我擦。」冷凝用哀求的眼神看著赫川。
赫川不為所動,繼續朝門外走去。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赫川腳步一頓。
「好,我走,以後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冷凝說完,淚水大顆大顆滑落。她強撐著起身,想要離開,卻身體一晃,險些跌倒。
赫川一個閃身將她扶住,隨後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隨即發出一道傳音。
須臾,雪顏的身影便急沖沖地趕來。當她望見冷凝的傷口時,不禁花容失色:「冷凝姑娘,你不是說傷得不重嗎?怎會如此嚴重?」
她又將目光投向赫川,語氣中帶著埋怨:「你到底去了何處,連個個傳音都不留。
比賽結束後,冷凝姑娘擔憂你的安危,連傷勢也顧不得處理,就匆匆趕來,我如何勸都勸不住。」
赫川登時無言以對,心中又一次被冷凝的舉動所感動。
「你用雷液為她清洗傷口吧。」赫川言罷,便默默退出了
片刻後,二人緩緩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究竟發生了何事?你為何走得如此匆忙?」雪顏秀眉微蹙,滿臉憂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