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宗怔怔望著詩韻離去的身影,突然一拳,狠狠砸在身邊的石墩上,「蓬」的一聲巨響,那石墩,瞬間成了一地石粉。
「華夏少年,你必須死!」
譚宗從牙縫之中,擠出了這幾個字,凌亂的長髮中,那對隱約可見的眸子,放射出猶若嗜血野獸一般可怕的光芒。
……
不論是端陽城的轟動,還是詩韻與譚宗針鋒相對的一幕,秦逸都是毫不知情,他始終躲在宅子裡潛心修煉,即便是知道,他也不會對自己的決定,做出任何的改變。
火蓮,一定必須爭取到手!
殘破的征戰道,一定必須進入!
「天屍」護法的信物,一定必須取到,至於殺不殺他,則是取決於自己。
總之,這個教廷任務,無論如何,都必須完成!
無論如何,自己最終都必須成為神衛!
大梁皇宮。
大梁陛下,還有詩韻、譚宗等六名鐵衛,皆都在場。
除此之外,一名身穿灰袍,下巴垂著半尺白須的老者,正恭恭敬敬地站在大梁陛下的前面。
「公瑾老先生,告示已經張貼出去了,而且,現在,整個端陽城,都是已經徹底沸騰了,你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大梁陛下,對公瑾德和顏悅色的說道。
公瑾德恭敬回道:「那個來自華夏的人,在我們大梁帝都,搞出如此之大的動靜,我又何嘗會一點動靜都聽不到?」
「如此說來,你是已經做好準備,與那名來自華夏國的少年,一決高下了?哈哈,如此甚好!」
大梁陛下,長笑兩聲,突然將笑聲一收,正色說道:「公瑾老先生,不過,你也可不能輕敵啊,那名來自華夏國的少年,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在煉丹領域中,卻是有著不淺的造詣,我聽詩韻說,此少年尚在拜旦國時,將你的徒弟鶴老,都打敗了,甚至致其身敗名裂。」
公瑾德問題,身軀驀然一震,那蒼老卻又不乏明亮的眸子,望向詩韻:「詩韻,此事可是當真?」
詩韻心中苦澀,對於此事,卻是不敢有絲毫的隱瞞,恭敬說道:「回師祖,確有其事,那個秦逸,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在煉丹領域中,卻是有著不可思議的造詣。」
自始至終,她都沒將秦逸其實是九州教廷廷衛一事,說出來。
公瑾德聞言,整個人徹底怔在了那裡,胸脯一陣劇烈的起起落落,臉色逐漸變得一片鐵青,足見他此刻,心中憋著滔天的怒火。
那名來自華夏的少年,居然讓他的徒弟鶴老,身敗名裂,他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他的徒弟,必須是萬人敬仰的!
好一會之後,公瑾德才長吐出一口氣,臉色略微和緩了一些,一字一吐的說道:「陛下,請放心,幾日之後,與那名華夏少年的比試,我定當全力以赴,不讓他一敗塗地,讓他發誓,從此退出煉丹領域,我就咽不下這口惡氣!」
「哈哈,公瑾老先生,有你此話,孤,就放心了,到時候,你若真讓那名華夏少年,一敗塗地,孤對你,重重有賞!」
大梁陛下,愉快地笑道。
此時此刻,任何的形容詞,都是無法形容詩韻心中的苦澀與無奈,一方,是自己的師祖,另一方,則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一直以來,秦逸與詩韻之間的恩怨,都是緊緊糾纏在一起,梳不清,理還亂,一同前來端陽城的路上,經過多日的接觸,詩韻對秦逸的感覺,已經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而尤為讓她快要心碎了的是,她很清楚,秦逸的煉丹技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高度,就連師祖,也是未必贏得了他!
一時之間,詩韻心亂如麻,六神無主地站在那裡。
「公瑾老先生,您想讓那個華夏少年,一敗塗地,或許您沒有這個機會呢。」
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的譚宗,突然淡淡笑道。
什麼意思?
此話一出,包括大梁陛下在內,大殿之中的諸人,都是將那困惑的目光,望向譚宗。
詩韻的心尖一顫,那望向譚宗的目光,悠然變得犀利。
譚宗卻是不為所動,跨前幾步,異常挺拔的身軀,在大殿中央,站得筆直,渾身上下,透發著一股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