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的寫作風格和大多數人略有不同,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這是一種因缺思廳式的幽默。他的刺客列傳中充斥著類似橋段,不過並不能被很多吟遊詩人接受。不少人都覺得這是毫無邏輯的惡搞,只適合小段子,不適合長篇小說。
凱文也不多辯,這邊吟遊詩人很多,誰也不認識誰。凱文試圖找幾個以前相熟的老朋友,但可惜未能找到,最終倒是聽到一群人在那邊談論國家大事,凱文當即也湊了上去。
雖然遊歷10年,走的地方也多,但時代是不斷變化的。每個人的眼光也總有偏頗,世界畢竟還大,想要了解全大陸,只能和另外一些走遍大陸的吟遊詩人交流。討論非常激烈,或風土人情,或政治糾紛,或魔法創新,或藝術享受,當然按照吟遊詩人的習慣,免不了中間有些誇大。
比如看不順眼某國,他會說某國上至國王,下至流.氓全是蠢蛋,連流.氓都比我國的蠢。比如崇拜某國,有人會說自己國家真差,和某國比我們簡直就是地獄。也有攻擊一些公認的古代強者智者,找來一堆誰也不知道真假的文獻,表示這些強者智者不過如此。但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凸顯自己的才學而已,故意逆流而行。這自然又引發另一群古代強者崇拜者的不滿,雙方展開辯論。
這類辯論無疑會引來不少人圍觀,而且敢於開展辯論的人,通常也有些水平。普通群眾還真不容易分辨他們中誰占上風。因為即使是隨口胡扯的人,他們也有他們一套的詭辯技術。
比如談到某個強者是否名副其實的強,你和他們談力量,他跟你談智慧,你和他談智慧,他和你談騎士精神,你和他談騎士精神,他又和你談壽命。找出一些早死的人,提出如果他們活到那會兒,那必然沒這個強者什麼事情之類。或者如果該強者活到xxx時,也就不過是大眾龍套而已等等。
總之這事情就算強者本人在世,估計也辯論不清楚,凱文也只是聽聽笑笑,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其實很多煞有其事辯論的人自己,也不見得理解的多深刻,大多數情況,不過是跟風而已。
舞會直到深夜之時,才漸漸散去。吟遊詩人大都屬於有素質的一個群體,臨走之時也都把垃圾帶走,雖然舞會人多。但散場之後,場地也還能保持整潔。
當樓下全數散盡之時,樓上依然燈火通明,喧鬧之聲,奏樂之聲不絕於耳。凱文明白,這是招待這些大神的,到了他們這個檔次,聊的已經不在局限於小說情節,或者什麼國家大事,而是生意了。斯達特作為男爵,還在上面親自招待,腿傷剛好也不容易。估計今天是不醉不歸了。
凱文並不想上去,自顧自回到自己的房間。除了創作,凱文也必須常常把看到的有趣的事情記錄下來,雖然也許目前用不到,但以後小說情節也總可能用上。這些資料原本和草稿放一起,也還好那個女刺客還了回來。
一夜過去,僕人們又開始緊張的忙碌起來。舞會準備可不是一天,而是連續兩天。這兩天希雷斯城內酒館可以說生意爆滿,無數吟遊詩人為了凸顯自己的格調,拼命和別人對噴,搶奪酒館,也搶奪名氣。不過這些言辭激烈的辯論,對酒徒們來說,不過是下酒菜而已。
凱文已經很久沒去酒館,最近住斯達特男爵家裡,倒是不需要和他們搶生意。此時作為存粹的看客,倒也樂得清閒。晚上舞會再度開展,凱文也還是靜靜的聽別人吹牛,偶爾自己開口搭串兩句。吟遊詩人之間很少會吵起來,一般大家素質都很好,意見不同最多不和你廢話了而已,除非在搶奪酒館的時候。
不過清閒日子沒過多久,六月一號終於到了。樓保勒國六月徵兵終於正式開始。
凱文和斯達特都起了個大早,穿上那件非常土氣的新兵服裝,互相一看,不由都苦笑兩聲。兩人其實都是有些心高氣傲的人,斯達特畢竟是個貴族男爵,而且家財萬貫,這種小兵原本不過是被他呼來喝去的東西。而凱文雖然沒爵位,但作為常年創作的他,這種小兵都是在他筆下被強者成片屠殺的大眾臉。
而沒想到,他們先要從小兵開始當起。
「孩子!」斯達特的母親此時是熱淚盈眶,「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那裡很苦的!媽媽擔心你受不了啊!」
「沒事,」斯達特此時也只能笑笑,「這麼多當兵的人都活著回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