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羊皮
「啊——」眼見著烈火把心愛的人吞噬殆盡,玉韻撕心裂肺地大喊,兩眼一翻昏了過去。》樂>文》
演武池周圍,有許多如玉韻這般的人,他們的親友還活著,卻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死。周圍的人都紅了眼,極陽宗和宗的弟子更是哭得慘痛。
「這一切,都是魔宮造成的!」宗的弟子摸了把眼淚道。
「歸雲宮、萬蠱門……」極陽宗的人咬牙,他們的小師弟就這麼沒了,這都是那些該死的蠱蟲造成的。歸雲宮作為玄道之首,非但沒有約束屬下,還助紂為虐,帶著萬蠱門逃脫。
「除魔宮,滅玄道!」羅鴻風站在演武池邊,艷紅的火光映著他那張已經顯出蒼老的臉,剛正又堅定。
這次的武林大會沒開成,羅鴻風依舊是氣宗宗主,他的話一呼百應,演武池周圍想起了整齊的喊殺聲。
除魔宮,滅玄道!
除魔衛道,本就是他們正道應做之事,如今武林浩劫,死傷過半,全都是那些玄道妖人的錯!血海深仇,不得不報!
火光沖天,演武池宛如血池地獄,周圍大聲喊著口號的眾人,就像地獄裡拿著鋼叉的鬼差,猙獰可怖。
圓濟小和尚站在遠處的柱子後面,看著這一幕禁不住瑟瑟發抖。一隻帶著燒雞香味的大手捂住他的眼睛,「小孩子別看這個。」
了了看著那群人,皺緊了眉頭,「佛不度人魔度人,世道將亂吶。」感覺到掌心一片濕熱,花和尚有些驚奇,放開手掌,自家徒弟怎麼哭了?
「師父,我是不是也要被燒死了?」圓濟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滿是驚恐。
「你好好的,燒你做……甚……」了了看著徒弟舉到面前的嫩白小手,虎口處有一圈帶血的牙印,愣怔了一瞬,立時捂住圓濟的嘴巴,抱著他閃身離開。
快步跑到無人處,了了左右看了看,蹲下來小聲問怎麼回事。
圓濟抽抽噎噎地說起,今早需要給那些發瘋的師兄送飯,大和尚們都不願意去,就推著讓他去。原本那位被關著的師兄還好好的,在接過飯的一剎那突然發瘋,咬了他一口。
「師父,你一掌打死我吧,我不想被燒死。」圓濟抿著嘴巴,豆大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了了沉默了半晌,抱起圓濟就走。
「師父,咱們去哪兒?」圓濟趴在了了肩膀上,依戀地蹭了蹭,雖然他這師父整日要他操心,邋裡邋遢還天天犯戒,但也是他最親的人。
「去買點燒雞,給你吃頓好的。」了了抱著徒弟,大搖大擺地出門去。
宗的守門弟子,得知了了要去賣燒雞,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眼神,沒搭理他。這了了和尚雖然輩分高,但作為酒肉和尚,一點也不值得尊敬。
了了就這麼優哉游哉地抱著徒弟離開宗,走在八荒原廣袤的平地上。大風吹起原上的塵土,帶來一陣人血的腥氣。越過幾道溝壑,回頭看看,再見不到宗那高高的門楣,了了這才收起臉上吊兒郎當的笑意,左腳斜跨一步,「小子,抓穩了。」
圓濟只覺得身旁的景物在快速倒退,耳邊滿是呼呼風聲,身體上下飄忽,宛如在蒲草間疾行。
駕鴻破雲鏡,冥山踏莎行。
寂河山莊,李於寒在河灘上練劍。有咸蟲在身,不好動用內力,他就只練招式。
李於寒是個對劍道非常執著的人,天不亮就出來練劍,如果沒有別的事,會一直練到日落西山。先前的劍斷了,就在山莊裡隨便找了只普通的劍。
君子長身立,如竹如松,劍招三疊,繁複如九天之練,即便不用內力,依舊威力無窮。
「啊啊啊!」不遠處傳來一道驚恐至極的大叫,李於寒蹙眉,收劍走了過去。
寂河在山莊前蜿蜒而過,此處是河道最狹窄之處,河岸上滿是繁茂的雜草,驚叫聲便是自草叢中傳來的。還不等李於寒走進,兩個石屍教的教徒便帶著屍傀走過來,沖李於寒拱手行禮,「李大俠,別過去,那邊都是陷阱。」
三人遠遠地停步,石屍教的人高喊一聲:「坑底何人?」
「哇啊啊,我是空明宗的和尚了了,嗷嗷嗷,」坑裡傳來了了吱哇亂叫的聲音,「我跟歸雲宮宮主有交情的,快放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