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辛奇成為了吳銘跟辛柔的專職司機,吳銘剛剛出門去就見了他那輝騰橫在大門口。
這讓吳銘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也是這麼停車的。
鑽進車門,吳銘說道:「你怎麼有開車橫著停的癖好啊?」
辛奇說:「因為我當年考駕照的時候側方位停車從沒成功過。」
車子轉了個彎,往學校走,路上到處都是護送家長進行高/考的隊伍,形成一股龐大的洪流。這感覺就好像是多年前響應國家號召建設新中國的愣頭青,哦不,是知青。
平時就顯得擁擠的道路今天就顯得更擠,機動車道也成了人行道,紅綠燈完全淪為擺設,各個系統似乎都在為高/考讓路。平日裡囂張跋扈的司機們今天都變了性,也不鳴笛了也不罵街了,遇見高/考生立馬退避三舍,仿佛一夜之間進入大同社會。
吳銘看著外面,心中估摸著就算是之前科舉的陣仗恐怕也不過如此。
雖然實際上這兩者並沒有區別。
看著外面那些一臉緊張宛如上戰場的父母們,吳銘的腦洞就完全把持不住。這高/考,雖然是改變命運的途徑,但是新世紀了,這條路真的還有那麼重要嗎?
聽說,為了讓孩子安心高/考,家裡有再大的事情,也要在這特殊的兩天瞞著孩子,不讓孩子分心,不影響孩子的前途,這似乎已經成為中國人所堅守的一條規則。
多年前,吳銘看過一個新聞,西安X良區六三零中學考點外,女兒劉某在考場考試,付某不時抹一下眼淚。「終於挨到這一天了,我也能給她爸爸一個交代了。」付某說,從4月2日丈夫劉某去世到8日,她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不許孩子出門,不讓孩子多打電話,考試時貼身陪伴,都是為了讓她能心無旁騖,考個好成績」。付某不敢想像,如果高/考前讓孩子知道父親已經去世的殘忍事實,她受到的打擊會有多大。
依稀記得,湖南電視台有個叫做《鐘山說事》的欄目對這件事情的評價是,高/考,讓人泯滅了良心。雖然這話有點大逆不道,但是吳銘覺得,真是恰如其分!
也不知道,這孩子在高/考之後,得知為了這幾張並沒有什麼卵用的紙,失去了見父親最後一面的機會,會不會悔恨終生。
章炳麟《答某書》裡有這樣一句話,蓋聞兩害相較,則取其輕,與其使察、綏兩省,同為日有,不如以一省付之共黨之為害輕也。
吳銘覺得,在這位家長心中,難道父子之情還比不上這兩張紙?這是有多麼喪盡天良才會做出這樣「兩害相較取其輕」的坑爹事來,真是荒天下之大謬!
到了學校門口,吳銘跟辛柔下車來,辛柔今天打扮得清新素雅,顯得清純無比,但是沒有人有心情欣賞她的美麗。
剛剛下車,就聽見旁邊一個考生臉色突變,一臉哭腔地說道:「我忘記帶准考證了。」
「你……」他旁邊一個肥婆也跟著變了臉色,抬起手來順手就……好吧手剛抬起來就忍住了,或許是想起今天是大日子,然後眼神里露出一個等高考完了再找你算賬的表情,說:「那還不趕緊的回去拿。」
於是,旁邊一個的哥二話不說,打開車門,道:「上車。」然後火速原地違章掉頭,絕塵而去。
吳銘不由得撇了撇嘴,道:「這才是全天下最狗血的橋段吧,年年都有,太坑爹了。」
「嘿嘿,不多弄幾個這種橋段怎麼能烘托高考的緊張氣氛呢?其實有時候看電視我都懷疑這些人會不會是托。還有那什麼家裡生病啦自己生病啦巴拉巴拉的,我就奇了怪了,怎麼每年六月七號都有考生生病啊。」辛柔也笑著說。
「哇哦,你吐槽功力進步了。」吳銘誇張地說。
辛柔撇了撇嘴,不滿地說:「還不是被你帶壞的。」
距離吳銘跟辛柔兩人不遠處,一名挎著籃子的中年婦人在聽到辛柔的話之後,往這邊瞪了一眼。旁邊他兒子也往這邊看了一眼,在目睹了辛柔的美貌之後,頓時驚為天人,目不轉睛,嘴角微微張開,口水流出,跟個癲癇病患者似的。
婦人十分不滿地說道:「看什麼看?好好想想老師教的那些要領,認真做題。你看這兩個,年紀輕輕的不做正事談什麼愛,高考了都一點兒不緊張,也太無所謂了。肯定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