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劍鋒抬頭看向大鐘,耳中卻聽到了一聲悶雷。
「難不成還有劫雷?」樊劍鋒嚇了一跳,隨之腦袋一偏:「不對啊,劫雲都開始散去了,不會有劫雷了啊……再者這悶雷聲,怎麼聽著像打呼嚕的聲音?」
「誰,誰打呼嚕?」大鐘中那聲音像是從夢中驚醒似的,忽然大叫一聲。
樊劍鋒頓時恍然,同時心中微微一嘆,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但這實力差距……人家大樹將電流分流疏導後給自己吸收,還吸收了這麼久,這銅鐘……等得都睡著了。
「啊,結束了啊,哈哈,好!哎呀,這劫雷啊,畢竟只是『他』的一種規則意志,智商是硬傷,白白便宜了咱們,鵬兄,你這邊想必也差不多了吧?」
天空中聲音笑道:「差不多了,這次多謝你了!」
樊劍鋒回想了一番剛才那劫雷,真的有點難以相信這劫雷是因自己而起,忽然心中一動,臉色早已大變,再也忍耐不住,抬頭大叫道:「喂,我說,我凝聚橙級的基珠,也會弄出這麼大動靜嗎?」
天空中那聲音呵呵笑道:「不會了,當然,劫雷是有的,但比起今天這個,提鞋都不配啊!」
銅鐘嘿嘿笑道:「你這叫矇混過關,你的修煉逆了人家的意思,肯定要將你給滅了,但這第一次沒能滅到,在他的規則中,以後出現同樣的情況,他只會自動歸納到可接受範圍內,比如說煉丹什麼的,要是有逆了人家意思的丹藥出現,他的規則肯定也會降下雷劫,抗過了,他也就認同了!」
樊劍鋒心中一動,明明就是逆天,這銅鐘卻要說什麼『逆了人家的意思』,還有之前,他們說什麼『不說出來好,不說出來最好』,很顯然他們說的就是『天道』了,這其中,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我說……那啥,你們…能不能給我看看尊容啊?」
樊劍鋒心中擔憂盡消,放下疑惑,撓撓頭看向天空。
「我說……那啥,以後有緣會見的。」銅鐘倏忽間變小,『當』的一聲落在樊劍鋒身前,「對了,這兩幅條幡是屬於你的。」
銅鐘上忽然浮現出兩張小小的條幡,樊劍鋒一看之下,頓時回憶起來,正是記有『南冥有妖……』那段話的那張條幡,另外一條則是烙印了自己『北冥有魚』那番『斷辭』的條幡。
兩張條幡化作兩道白光,竄入樊劍鋒腦門,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身有封妖令,日後難免劫難重重,罷了,你既入我道,我便賜你一場造化吧!」天空之上劫雲早就散去,此刻月明星稀的夜空中,那位自稱大鵬的聲音響起。
樊劍鋒眉頭微皺,一場造化?他忽然抬頭看向半空,試探著問道:「您…真是大鵬?」
「哈哈,是與不是有那麼重要嗎?一入我道,身隨意變,何必拘於形?」
樊劍鋒默然不語,似在咀嚼這句話中的意思。
卻聽身後大樹那邪魅的聲音響起:「你就別唬這位小友了。今日我跟著小友也沾光了,你們倆都表示了,那我也該表示表示了,讓我想想……」
他話音剛剛落下,一堵牆一般的樹幹之上忽然生出一枚小小的嫩芽,嫩芽以樊劍鋒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生長,眨眼間便化作了一根僅有兩片葉子的小樹丫。
「小友即已入逍遙道,便已無法吸收天地元氣,這世間能供你吸收的原靈力將極其稀少,唯一寄於藥石,不過我在小友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如果有那東西在手,我這份禮物也算是實至名歸了。」
話音落下,那根小小的樹丫自動脫落,化作一道綠光,竄入樊劍鋒腦中。
「好啦,終於解脫啦,我也該出去逛逛啦,對了,鵬兄,那東西我想很快就有人帶著來到北冥宗,到了你的地盤,隨便你處置啦!」
銅鐘內朗笑一聲,倏地飛起,眨眼間沒入天際,消失不見。
隔了許久,半空中大鵬嘆道:「他的性子倒是沒有變,只是不知他說的東西……」
那大樹忽然笑道:「他以天災骨鍾和人禍羌鼓為噱頭,在南冥宗人意識中種下因果念想,一旦天災骨鐘敲響,他們會認為這是劫難,唯有人禍羌鼓可化解,他們自然會不遺餘力的找那東西,不過他倒也真壞,說人禍羌鼓的鼓膜必須以…小友的皮製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