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縣,塢堡。
塢堡之中,載歌載舞,酒池肉林,一片奢靡之氣。
一個超三百斤的大胖子,盤坐在主位之上,一手摟著嬌俏的美人,一手提著銀質的酒壺,就連旁邊的桌子,那都是金燦燦的,堂上一群美艷女子身披輕紗翩翩起舞。
「稟報太師!」
一人闖入,身披戰甲,金戈鐵馬,瞬間打破了這氣氛。
「叔穎來了,正好,今日投壺,勝者可得黃金美人」董卓大聲的嬉鬧。
「太師,長安方向,上萬大軍,正直撲我們塢堡而來,而且斥候觀其旗幟,乃是李桓麾下,最嫡系戰鬥力,武威營的主力!」董旻沉著的開口。
「什麼?」董卓聞言,愣了一下,當即面色大變,怦然站起來了,一手把懷中的美人都丟出去,大喝:「你確定嗎,不是往陳倉而去的嗎,是來眉縣的嗎?」
「往陳倉,走武功,從官道而過就行了,不需要往我們眉縣方向來,恐怕是衝著我們來的」董旻苦笑。
「李君臨終究是按耐不住,要對某家下手了!」
董卓的臉色蒼白,長年享樂,被酒色財氣所腐蝕之下,他早就沒有了昔日的勇武之氣,從長安一退再退,膽氣盡失,無非就是想要安然在塢堡度日,可如今,卻都沒有機會了。
「這廝,怎敢啊!」他竭斯底里的叫著。
「來人!」
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況且他董卓,哪怕虎落平陽被犬欺,也不能任人宰割,他怒哄一聲:「命我飛熊將卒,全部上塢堡城牆上,迎敵,他李君臨要殺某,某就殺回去」
「諾!」
董旻領命,塢堡開始總動員起來了。
當初他們從長安出來,還有八千飛熊騎兵,但是這段時間,在李桓派人不斷的腐蝕之下,出走兩千多,如今飛熊騎兵,僅存五千多而已。
一般情況來說,飛熊騎兵作為董氏嫡系,是很難被腐蝕的,還是董卓太作了,脾氣最壞的那段時間,不僅僅對義子呂布,對部下將卒也是非打即罵,甚至隨意虐殺,以虐殺享樂,這樣的壓迫之下,將卒們豈能死心塌地,所以還是有不少選擇出走,離開塢堡,外面就有人接應了。
而如今能留下的將卒,那都是因為董旻,董旻愛兵如子,和董卓不一樣,他對部下將卒向來是善待的,非常得軍心。
塢堡當初被打造出來,董卓號稱能在這裡躲二十年,在防守上,那更是參照了天下雄城長安城的防備,城牆之高也是學著長安城的,垛口,烽火台,城門瓮城,一應俱全。
而且塢堡之中,武器,糧食,儲備足夠他們吃吃喝喝十年時間。
呂布也上城門了。
他手握方天畫戟,身披吞天戰甲,威武不凡,就是俊臉上,還留下紅腫,這是今日早上被董卓給煽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要說怨言,並無多少,就是憋屈。
寧可戰死沙場,並不願意在此苟延殘喘,只是
他找不到他的兵了。
一次放棄,仿佛就是一輩子,他的并州兵,除親衛百餘之外,那就是張遼和高順麾下兩營主力了,然而他們現在都不在,甚至聯繫不上了。
踏踏踏!!!!
馬蹄聲加上腳步聲讓大地震動起來,站在城牆上的董卓,目光遠眺,看著整齊的一個個方陣出現在眼眶之中,多少還是有些忍不住的顫抖起來了。
他是行家。
行家自然看的是內行,西涼兵卒的戰鬥力,沒有人懷疑,但是西涼兵卒最大的短板,那就是紀律問題,所以西涼將卒在戰場上廝殺無敵那不出奇,但是能如此整齊,卻鮮少有之,並非是看的好看,而這才是真正的紀律才能做得到,是訓練熟悉,甚至形成本能的實力。
若在平原戰場上,遇上這麼一支主力,他是不會選擇硬碰硬的,甚至願意退避三舍,可如今,他有塢堡,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