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大獄。
最裡面的一個乾淨整潔的牢房。
李桓住過這個牢房。
現在,李儒也來體驗一番。
廷尉的人是太師的人,也是他李儒的人,除了不敢放他出去之外,也不敢苛待他,那是要什麼給什麼,在他看來,坐牢就好像是度假一樣。
每天看看書。
睡睡覺。
也樂得其所。
可人都是勞碌命。
他這輩子,除非死了,不然想要不操心,那是有些難的。
「太師就這樣原諒他了?」每天都有人匯報外面的情況,李儒是不出門,便能知天下事情。
「嗯!」
黑衣中年畢恭畢敬的站在旁邊,點點頭,壓低聲音說道:「太師也是氣狠了,不過他這負荊請罪也做的很好,跪了四天三夜,中間還下了一天雨,即使他的體魄,也虛弱的不得了,進了太師府之後,太師直接下令打了一百軍棍,打到他背後血肉模糊,然後他就剩那麼一口氣,抱著太師哭訴,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還說願意直接把兵權交出來,日後就只是宿衛太師左右,當牛做馬的,太師最後還是心軟了」
「負荊請罪,就他呂奉先的腦袋,能想出這麼不要臉的招嗎?」
李儒忍不住嘲笑起來了:「誰給他支的招啊,這明顯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具體是誰,不清楚,不過」
黑衣中年說道:「他手下的軍司馬,張遼,張文遠,曾經去了一趟李桓的府邸上,是被請去的!」
「有意思!」
李儒愣了一下,最後忍不住嘆氣:「李桓這狗東西,心真大啊,就這心胸,這氣魄,西涼之中的人,哪個能是他對手啊,真想要殺了他,一了百了得了!」
肯定是李桓了。
只是他也想不到,李桓這麼大氣,沒有直接一棍子敲死呂布,還給他出謀劃策解圍了。
「殺他?好,我這就安排!」黑衣中年人唯李儒馬首是瞻。
「回來!」
「諾!」黑衣中年人走回來了。
「能殺他,我還留他這麼長時間幹嘛!」李儒搖搖頭:「殺了他,太師和我們就真的沒有活路了,他的出現,也不知道是壞事,還是一件好事」
西涼只要內亂,太師必死,自己也必死,黑烏營也得死。
太師失了銳氣。
這一次,尤為明顯。
不敢和李桓翻臉,不敢和西涼將翻臉,就是最直接的表現。
如今又原諒了呂布。
當年那點狠勁,那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了,還是這花花世界能瓦解人心之中嚮往的志向啊。
「我讓你盯著的人,盯的如何了?」李儒突然問。
「很正常!」
黑衣中年人回答:「該上朝上朝,該回家回家,安分的很,看不出來,他有這麼大手筆,而且弘農楊家表面上,和這件事情,那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能讓你看出來,那就不是他楊文先了!」
李儒冷笑:「數朝元老了,屹立時間長,又是關中世家的領頭羊,他可不是這麼容易被摸底的!」
「那我們需要繼續盯著他嗎?」
「撤吧!」李儒無奈:「衛家的事情傳回來,他就知道該怎麼辦了,關中還不能亂,我們只能忍一忍了,李桓這個當事人都忍了,我們忍一下,也沒什麼?」
關中世家出手了,要付出代價,這個代價,他們已經去取了
等到消息傳回來。
足夠他們驚慌失措一陣子了。
殺雞儆猴可以。
但是想要把猴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