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太陽出來了,陽光把黑暗驅散了,為這長安城帶來了生機勃勃的力量。
「沒有亂兵?」
一夜緊張的氣氛,很多百姓忍不住,開始走出家門,但是長街上,並沒有他們想像之中的亂兵縱橫。
生逢亂世。
從雒陽到長安,很多人都害怕甚至有些熟悉了戰亂。
昨夜兵馬調度,動作這麼多,他們是真害怕又打起來,其實誰掌大權,他們不是很在意,他們在意的是,會不會有人縱兵為賊。
西涼軍名聲不好,就是很多人會縱兵為賊,這也導致了很多百姓是害怕西涼軍的。
「京兆尹告示出來了!」
「執金吾衙門的告示也出來了!」
「撤兵了!」
「城中所有兵馬都撤出去了!」
「太好了!」
「長安城保住了!」
這一刻,百姓們是歡呼的,撤兵代表沒有兵馬戰亂,只要沒有亂兵,這城裡面的日子,就能過下去,也不會擔心夜裡面不知道誰就闖進來,燒殺搶掠了。
長安城百姓歡呼的時候,未央宮的早朝也開始了。
文武百官從未央宮的宮門走進來的時候,還有些忐忑不安,仔細的打量鎮守宮城的兵卒,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還是北軍守宮城。
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觸覺足夠敏銳的,已經察覺到了,朝堂上,要變天了。
有些事情,沒有變化,比出現變化,更加的說明問題。
長安的兵馬四方調動,北軍卻偏偏不動,為什麼不動,這才是最大的問題,如果換位思考,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只能說明,北軍的兵權都已經被一些人拿下了。
王允,蔡邕,並肩走進了宮城。
「伯喈兄,具體到底什麼情況啊?」王允心裏面很緊張,但是表面上穩如泰山,看到蔡邕,還是問了一嘴。
「老夫也不知道啊!」
蔡邕苦笑:「昨天晚上,太師見了李君臨之後,就封府了,不接見我們了,城外兵馬調動連連,具體發生什麼事情,老夫也摸不著腦袋啊!」
「難不成李君臨連太師也反了?」王允低聲的說道。
「不好說!」
蔡邕想了想:「西涼將,都是無法無天的,強者為尊,兵權為主,手握兵權,他反太師,我也不是很意外啊!」
「邊牧之民,不識禮儀體統,一群匹夫,毫無道德可言!」王允冷笑:「早晚他們也會自相殘殺的!」
他倒是盼著他們打起來。
可並沒有打起來了。
他現在也有些忐忑,李桓遇刺的事情,如果深究下去,他也未必能脫得了關係,可惜,呂布不爭氣,要是能提前殺出去,還有一戰之力啊。
如今,呂布失了兵權了,這長安局面,更加艱難了,甚至即使連陛下,都開始對他們這些保皇黨的大臣有些不信任啊。
「慎言啊!」蔡邕搖搖頭,看了一下四周,才輕聲的說道:「宮中,亦非安全之地,若是讓太師拿到把柄,恐怕事情難安了!」
「哼!」
王允冷哼。
上朝的鐘聲響起,文武大臣入大殿,對著大殿之上,屏風後面的少年,山呼萬歲。
少年天子今日的心情很好,揮揮手,然後問:「太師何在?」
「稟報陛下,太師近些時日操勞國事而勞累,纏病榻上,難以起身,因此上奏,懇求告老還鄉」一個官吏走出來了,把一份奏本上奏。
但是他的話一出,滿堂的文武百官都炸裂開了。
「太師告老還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