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殘酷的審訊之後,小麥奄奄一息,他這段時間裡想明白很多東西。
他只是一個小人物,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小偷,他也有著自己的生存準則。
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誰對我壞,我就對誰壞。
他不知道以德報德,以直報怨這樣深奧的東西,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狗咬了你一口,你就應該打死它。人咬了你一口,那就讓他流血,直至鮮血足以洗刷人帶給自己的恥辱。
感受著自己的生命力一點一滴的消逝,小麥眼中閃過一絲如孤狼臨死前的殘暴。他向胡特要了一口水,胡特也給了他。
「我願意交代出來,但是我只告訴我的養父。」,小麥儘可能的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一些,胡特頓時喜上眉梢,他讓人叫來萊斯,把事情和萊斯說了一下。
看著不成人形的小麥,萊斯心中多多少少也有一絲懊悔,但更多的則是一種莫名的怒意。明明到最後你還是要交代出來,又何必當初咬緊牙關一個字不吐?不僅害了你自己,還讓我在胡特面前丟盡了顏面。只不過這個時候他必須惺惺作態的表現出自己的傷感和溫情,他讓人去找牧師來為小麥治療,小麥卻制止了他。
「爸爸,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的信任……」,小麥沉默了一會,一旁的胡特皺了皺眉頭,「我先告訴你,然後讓我好好休息休息。」
「應該的!」,萊斯扶起小麥,讓他依靠在自己的懷裡,強捺住心頭的激動,用力點點頭。
小麥湊近萊斯耳邊,用最後的力氣說道:「那個東西就藏在……」,他嘴皮子動了動,聲音變得極低也極為模糊,表情上有著一種解脫。胡特剛想湊過去聽個仔細,就看小麥突然咧嘴朝他一笑,「你永遠也別想找到那份地契,那將是我報答老爹最後的禮物。」,話說完,就在胡特和萊斯震驚的目光中,一頭撞向一旁的行刑架,數把鋒利的刑具刺穿了他的脖子,他翻了翻白眼,徹底沒了呼吸。
胡特喘著粗氣,一把封住萊斯的領子,大聲的咆哮道:「該死,他和你說什麼?東xc在哪?」
萊斯驚慌失措的掙扎著,「你給我放開,見鬼,他根本就沒有說清楚!」
胡特頓時變得猙獰起來,惡狠狠的說道:「你也想嘗嘗我的手段嗎?我告訴你老東西,你今天不把話給我說清楚,不把東西給我找到,不管是奧爾特倫堡還是貝爾行省,誰都救不了你!!」
被胡特封住領口的萊斯也暴怒了起來,委屈的就像剛剛被胡特強暴過的小媳婦,他用力扭著胡特的手腕,大聲的咆哮著,「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了?我和你說過了,他最後根本就沒有說什麼!這麼簡單的騙局你都看不穿嗎?」
胡特一腳踹在萊斯的肚子上,周圍分屬於萊斯的人都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圍了上來,戒備的看著胡特。胡特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十幾年腥風血雨,早就鑄就了他鋼鐵一樣的神經,而且他有著過人的自信與自負,這裡沒有人敢傷害到他。他陰冷的瞪著萊斯,厲聲道:「給你三天時間,三天時間之後如果你不把我想要知道的消息告訴我,那麼就開戰吧!」
他環顧周圍那些手持利器的年輕人,重重的怒哼一聲,一腳踹翻已經死去的小麥,氣沖沖的帶著兩個手下推開了人群,擠了出去。臨了,站在地窖的門口處,他回過頭,陰冷的眼神讓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寒戰,「記住,三天時間!」
被人扶起的萊斯眼睛裡爬滿了血絲,他奪過身旁一個手中的長劍,狠狠的砍在了小麥的身上。這個鍋,背的莫名其妙,背的毫無價值,最關鍵的是他根本拿不出任何東西來,結果只剩下開戰。
胡特要和萊斯開戰的消息如一道驚雷炸在了奧爾特倫堡的上空,生活在這裡的人們都開始驚恐起來。上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是在十多年前,那個時候胡特積蓄了力量,掀翻了兄弟會上一任老大。那一場戰鬥持續了半個月,整個奧爾特倫堡血流成河,超過五百人死於那次戰鬥,也從那個時候開始,奠定了胡特在這座城市中的地位。
最讓人心驚的不僅僅是這個開戰的消息,而是即將延伸出的混亂態勢。在外人眼裡,這裡是混亂的,充滿了各種各樣的人渣、罪犯,但是在本地人的眼裡,這裡是有秩序的,只是這種秩序在外人眼裡變成了混亂。現在,這種秩序即將被打破,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