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病,但也不是裝病,她是有孕了。」
許蓮漾說道。
祝顏愣住了,她是知道金月胡同那座宅子裡住的人的身份的。
「這可真是」
「她找你只是為了診脈?」耿星霜問道。
許蓮漾搖頭,「她早已知道自己懷孕了,從去年開始,那宅子就沒怎麼找我了,除非是請其他大夫不方便,才會偶爾請我一次,這次懷孕,我診出脈後,向那位吳太太道喜,她雖高興但並不驚訝,想來應是早已知曉了。」
「那她叫你去莫不是擔心之前的大夫看的不準確,所以想再確認一下。」
祝顏猜測道。
「不是。」許蓮漾搖頭,「我診完脈後,吳太太對我說,日後可能會有人找我,問我她第一個孩子出生時間以及當時的情況,讓我如實回答。我有些擔心,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其實這件事許蓮漾本不想說出來的,她敏感的察覺到這件事不簡單,擔心將兩位好友也牽連了進去。
但是前日去參加霜姐兒的及笄禮,霜姐兒看她神色不對,在那種情況下,還抽空悄聲問她是不是有事?
她便一時便沒有忍住,將事情給說了出來,既說了出來,今日便索性都說了。
祝顏一聽,雙眼發亮,「哦我知道了,那吳氏想登堂入室了。」
耿星霜雖然沒有直接問過金月胡同那座宅子的主人是誰,但是心中早有猜測,現在再一聯繫前後發生的事,她忙伸手攔了一下祝顏將將要衝口而出的話,「你先別說,我猜一下,金月胡同宅子中的那位吳太太,是不是平王殿下的外室?」
此話一出,許蓮漾震驚,祝顏卻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我就知道,霜姐兒最聰明!肯定早就猜到了。」
耿星霜故作矜持的朝她擺擺手,「馨平縣主過獎了,在下只是略微聰明那麼一點點而已,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哈哈!」許蓮漾忍俊不禁,笑倒在耿星霜身上,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她白嫩的臉蛋,「霜姐兒,你怎麼這般這般」
她凝神想著合適的詞來形容,祝顏已經快言快語的笑道:「這般不要臉哈哈!」
「大膽,你竟敢說靈霜縣主不要臉,該當何罪!」耿星霜大喝一聲。
「小的口無遮攔,還請靈霜縣主恕罪!」祝顏接的很順暢。
許蓮漾忍不住又笑了起來,耿星霜卻沒有受影響,她嚴肅的輕咳一聲,然後勉為其難的說道:「念爾初犯,只要你給本縣主撓一下痒痒肉,本縣主就饒你這一次!」
耿星霜說著,人已經撲到祝顏身上,開始撓她痒痒了。
「哈哈哈」祝顏最是怕癢,蜷著身體笑的發顫。
三人鬧了好一會兒,耿星霜和祝顏才從延年堂回去。
至於許蓮漾所擔心的事,耿星霜覺得事情說不定不用到那一步,就算真到了那一步,許蓮漾作為大夫,只要按照事實將事情經過告訴官府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
回去之後,耿星霜便開始畫春裳和夏衣的設計圖。
雖然她近來沒怎麼夢到那個好似與她所在世界完全不同的奇異世界,也沒再見到那五光十色的夜景,和穿著打扮與這裡完全迥異的人們,但是她並不缺靈感和構思。
過去半年的經歷,在外人看來,或許是劫難,但在她這裡,卻並不完全是不好的,她經歷了以前沒有經歷過的事,也見識了以前沒有見過的世界,感受到了不同的氛圍和情感,這些,豐富了她的眼界,豐盈了她的內心,所以,當畫筆遊走在潔白的宣紙上,靈感猶如泉涌,然後又似煙花般絢爛的開在筆墨下,最終凝固在紙張上,成了這個春天和夏天亮麗的一抹風景。
耿星霜畫的出神,一直到深夜,被金寶催了幾次,才捨得放下筆去睡覺,第二天一起來,吃過早膳後便接著畫,這般認真的畫了五日,畫完又覺得有新的想法,或添或減,最終才成為自己心裡想要的那種式樣,而等她終於將腦中這段時間湧出來的靈感全部付諸筆端之後,看著一摞畫稿,長長舒了一口氣。
「姑娘,馨平縣主來找過您,楊六公子也來找過您,還有太太和二少爺,姜姑娘,他們這幾日都找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