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垚幕四殿下的運氣,從手下那個厲害的斥候之死後,就開始變得越來越差,差到連他們自己似乎都不太相信。
比如,走著走著,忽然掉進一個大坑,坑底有一排排刃口朝上排列的匕首,即使他們反應很快,但因那坑口隱藏的太好,再是撤退的及時,也掉下去了八個人,其中五人直接被坑底的匕首刺中要害,直接斃命,另外三人則是重傷,雖未死,卻也沒了戰鬥力。
又比如,走著走著,頭頂忽然掉下來一根粗壯的樹枝,當然,按照他們這一隊人的本事,自然能輕易的躲過去,只是就在他們剛剛因為輕易躲過而準備嗤笑這拙劣的偷襲手段時,忽然又從不同的方向各自飛來橫刀,然後又是幾名兵士慘叫著倒下。
戈邏一行人自覺已經非常警覺,但是令人煩躁不安的是,他們不僅在偷襲之前察覺不到對手的存在,更甚者,他們在死了十多個人之後,竟然仍然沒有察覺到任何痕跡。
「殿下?」一名親衛見戈邏面色陰沉的看著地上躺著已經死了的同伴,半晌沒有說話,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
戈邏看了親衛一眼,親衛腿一抖,就想往後退,只是他知道他們這位四殿下最是不喜這種躲閃之態的,只得強忍著心中的怯意,頂著戈邏那陰沉的眼神繼續說道:「殿下,這林子中有古怪,且且不說那些陷阱了,就是那不知從哪裡飛過來的短刀,怕是機關或者是我們未曾見過的奇巧之器,讓人防不勝防,所以屬下以為以為」
「以為什麼?」戈邏問道。
那名親衛硬著頭皮答道:「以為此刻我們該撤退,撤出林子,再做打算。」
就在戈邏和這名親衛說話期間,又有兩名垚幕兵士死在了兩柄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方向飛射而來的短刀之下。
戈邏耳微動,眼神猶如利劍一般,射向某個方向。
「那裡!追!」
三十多名兵士立刻追了上去,隨著距離的拉近,就連這些兵士中眼力最差的,也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道人影,他雖然躲在一顆粗壯的胡楊樹後面,但是衣角卻隨風飄了出來。
「快,在那裡!」
眼看著偷襲之人就在前方不遠處,功勞似乎正在朝著自己招手,而這又是在陛下最寵愛的四殿下面前,立刻便有那立功心切的人,使出了全力,甚至扒拉了一下旁邊的同伴,沖了過去。
「站住,小心有詐!」
「讓他去!」戈邏制止了親衛想要攔下人的行為,在親衛急切的眼神中,他淡淡說道:「有沒有詐,得試試才知道。」
他的聲音很輕,也只有離他最近的那名親衛才聽的清,他立刻哽住了,不知該說什麼。
「殿下,好像沒有陷阱!」眼見那名跑在最前面的兵士仍然活生生,既沒有掉進豎著刀刃的大坑中,也再沒有暗器射過來,其他人也忍不住了。
好不容易見到一個人影,若是就這般放跑了,就算四殿下不罵他們,他們自己也咽不下這口氣。
至於那人為何不跑?
當然是以為自己躲得好,他們沒有發現他,害怕自己一跑反倒露了形跡。
或者是知道他們追來了,不敢跑,怕連累了同伴。
戈邏眯了眯眼,落在了後面,身邊跟著六名親衛。
耿星霜和祝顏二人緊緊的靠在一起,她們此刻正躲在一個樹洞裡,那樹洞的開口在上方,他們一行人跟著沙老大跑到林深處,沙老大直接便讓她們兩個躲進樹洞裡,耿星霜是會爬樹的,提著裙子爬到上方,她本以為按照這棵樹的高度,她從樹洞開口處下去,說不定還要小摔一下的,沒想到裡面竟然有幾個腳蹬處。
而不會爬樹的祝顏是被展佩背著送進來的。
二人就就著樹洞一個小小的開裂處往外看去,祝顏緊緊握住耿星霜的手,很是緊張。
耿星霜自己也很緊張,離她們藏身不遠處,余黑正站在那裡當著誘餌。
來了!
垚幕兵士衝到了那個飄著一抹衣角一直引誘著他們前來抓人立功的胡楊樹下,現在他們只要繞過粗壯的樹幹,便能將人按在地上,抓個活口了。
只是想像很美好,現實很悲慘。
眾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