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燕國千峰宗化為金陽消失之後,燕東山脈便化為一片火海,焚燒八方,再無生機,天空更是變得一片火紅,這裡儼然成了一處絕地,久而久之,便被燕國人們稱為了葬峰淵。
那一日之後,都會有各地的修士前往千峰火海觀看,而那些見過千峰宗消失的修士們則內心感慨,每每看向千峰宗方向之時,雙目中便露出了極為敬畏之色,恐怕這一生,他們也忘不了那驚天動地的一幕。
距離千峰宗消失已過去了兩日,這兩日來,燕國的每個角落都在說著千峰宗的事跡,甚至有些外來修士不遠萬里趕到燕國,只為一睹葬峰淵。
隨著東澤六大勢力的回歸,東澤也掀起了軒然大波,幾乎每到一個地方,都會聽到關於燕國千峰宗的事跡,一時之間,千峰宗成了眾人茶前飯後的話題。
燕國與東澤相接的東落城,在城東的大酒樓內,如今生意極為紅火,在二樓之上,眾人飲著酒,正在激烈的談論著關於消失的千峰宗,每個修士都是一臉興奮,口水四濺。
眾人中,一個三角眼,一字眉的老者面色微紅,帶著醉意,耳邊聽著眾人的交談,朦朧的雙目中露出複雜之色,一臉的苦澀,其微微搖搖頭,無意間往向窗外,頓時看到一道黑色流光剎那從東落城的天空上划過,閃電般的直奔東澤深處而去。
老者愣了下,猛然抬手揉了揉雙眼,然而那流光如同流星一般瞬間划過,早已消失無影。
「難道我看花眼了?」一字眉老者再次看了看窗外,並沒有看到任何動靜,微微搖了搖頭,一聲嗤笑,抓起身旁的一壇老酒,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隨即雙目中露出苦澀與複雜,內心一陣嘆息。
「唉,千峰宗消失,少爺恐怕也……,不然我也不會遭到反噬,修為跌落。」
這老者正是常壽財,自從陸雨生返回千峰宗之後,並沒有跟去,此刻,其來到了東落城,只不過修為卻跌落到了築基初期,而且體內的修為波動極為不穩。
其輕咳了兩聲,內心極為苦澀,在燕水城的種種已經讓他對陸雨生忠心耿耿,本想等在東落城和陸雨生一起去東澤,但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故。
「罷了,既然我與少爺脫離了關係,那我就自己一個人去東澤。」
其雙目有些朦朧,抓起桌上的酒罈,晃晃蕩盪的站了起來,再次輕咳了兩聲,搖搖晃晃的下了樓,向著酒樓外走去。
與此同時,那道黑色流光划過東落城之後,依舊向著極東的方向疾馳而去。
兩個時辰後,黑色流光速度放緩,落在了東澤極東的一處山丘之上,黑芒閃爍間,漸漸消散,露出了其中一個衣袍破舊,渾身血淋淋的少年。
這少年正是陸雨生,此刻面色死灰,沒有絲毫氣息,在被天蒼子無形一指的攻擊下,陷入了假死狀態中,如果不是拐杖及時將其包裹,恐怕他早已身死。
而小拐杖在包裹陸雨生的同時,竟然沒有選擇跟千峰宗一同離去,而是裹帶著他來到東澤。
陸雨生如今躺在山丘的一棵大樹下,四周鳥叫蟲鳴,沒有絲毫人影的跡象。
「爺爺,這山上的草藥都被我們採光了,我們為什麼要救那個惡人?那個惡人不是來村子搶劫的麼?」
就在這時,山丘的另一處,傳來一聲略顯沙啞的聲音,雖說沙啞,但卻極為稚嫩,說話之人應該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孩童。
聲音落下,山丘上出現了三道身影,這三人一老兩小,老者一身粗布麻衣,身體瘦小佝僂,駝背上背著一個破舊的竹簍,乾枯的雙手扯著兩個年齡約莫七八歲的男童女童,步履蹣跚的緩緩走來。
「呵呵,孩子,如果我們不救那人,我們豈不是和他一樣,也成了惡人?」駝背老者蒼老的面容上滿是皺紋,微笑的看著雙眼中滿是好奇的小男孩,和藹道。
小男孩側了側腦袋,看著老者的表情,漆黑的雙眼中露出疑惑之色,眉頭緊皺,似是沒聽見老者的聲音。
這時,駝背老者右側的小女孩一雙大眼轉動,抬起有些髒的小手衝著小男孩比劃了比劃,小嘴張了張,發出啊啊之音,似乎是在告訴小男孩什麼。
原本正在疑惑的小男孩,雙眼中露出明悟之色,抬起小腦袋,看向駝背老者,開口道。
「爺爺,我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