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的心性,確實柔弱了一些,不管是心慈手軟也好,還是胸懷仁慈也罷,在該下狠手之時,猶豫不決,實乃大忌。
不過,在金庸的筆下,張無忌就是那個性子,再加上不知成昆的本來面目,有那種行為,實乃正常。
聽了張無忌的要求,說不得正自沉吟之時,彭瑩玉道:「小兄弟仁人心懷,至堪欽佩。便請你伸出手指,在圓真胸口玉堂穴上輕輕一點。這一下對他決無損傷,不過令他幾個時辰內不能運使內力。我們派人送他下光明頂去,決不損他一根毫毛。你知道玉堂穴的所在嗎?」
張無忌道:「知道。」
卻聽成昆道:「小施主千萬別上了他們的當。你點我穴道,固然不打緊,但他們內力一復,立時便來殺我,你又如何阻止得了?」
周顛罵道:「放你媽的狗臭屁!我們說過不傷你,自然不傷你,明教五散人說過的話,幾時不算數了?」
張無忌道:「這便是了,光明使者、青翼蝠王、五散人七位,個個是當世的英雄豪傑,豈能失信於人?圓真大師,晚輩可要得罪了。」說著走向圓真身前。
張無忌被裝在乾坤一氣袋中,每一步只能邁前尺許,移動緩慢,但十餘步後,終於到了圓真面前。
張無忌到了成昆身前二尺之地,便即停步,說道:「圓真大師,晚輩是為了周全雙方,你別見怪。」說著緩緩提起手來。
成昆苦笑道:「此刻我全身動彈不得,只好任你小輩胡作非為。」
張無忌一指向著成昆的玉堂穴,卻因裝在乾坤一氣袋中,難以看見,成昆已勉力提起手指,悄悄放在他自己玉堂穴之前。
隔著布袋,張無忌瞧不見成昆竟會使出這一招,一指點去,兩根指尖相碰,「幻陰指」指力隔著布袋傳到張無忌體內,讓他全身皆冷。
廳堂上本來有八人受傷後不能移動,這一來又多了個張無忌,成為九人難動。
廳堂之上又即寂靜無聲,突然,一陣大笑之聲響起,一名年輕男子的身形,昂然走入了廳堂之中。
「你是何人,可是我明教教眾?」
一見青年走入,周顛的神色當即微變,不知是喜是憂,連忙喝問。
在這明教總壇光明頂之上,出現在這裡的人,最有可能是明教眾人,在此關鍵時刻,周顛心中隱隱期望,希望此人乃是明教中人。
光明左使楊逍、青翼蝠王韋一笑和其他四散人,神色亦是變幻不定,分外擔心此人的身份,別又是成昆這樣,是明教的死敵。
反倒是成昆,心中微沉,在明教防守森嚴之際,可以直上光明頂,除了那個密道之外,幾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眾人心中,走進來的這人,是明教教眾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
「你說我啊,把我的名頭說出來,真是要嚇死你,我是天上地下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天機子。」
毫無疑問,走進來的這名青年,乃是李無情。
在外面隱藏了那麼久,李無情沒有進來,就是算準了會有這一出的,不僅可以達成願望,還可以不用下死力。
正是抱著這種想法,李無情才一直在外面旁觀,直到廳中連番戰鬥,九人全部無法動彈了,李無情才殺了進去。
目視李無情,周顛臉上露出些許怒色,斥道:「胡說八道,什麼天上地下無所不能無所不知,你這牛皮吹得夠大的啊。」
不僅周顛是這種想法,其他人一樣以為李無情是在逗人玩,只是,現在落得這個處境,他們不敢像周顛那樣,將李無情得罪了。
眾人都不能動彈,生死可謂操縱在了李無情的手中,一旦惹得李無情發怒,或許真的會小命不保的。
李無情也不生氣,只淡淡的道:「是不是天上地下無所不能無所不知,試一試不就知道了,這位少林圓真的底細,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聞言,成昆的臉色微微一變,看向李無情的目光,充滿了一種驚疑不定之色,心中暗暗思量,一時不知李無情的言語真假。
楊逍挑眉道:「哦,你知道圓真的底細,不防說來聽聽。」
「好,那便聽我從頭到來。」
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