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冷出手兩招,連斃四人,眾人無不駭然,齊聲驚呼,縱身後退。
蕭冷豈容他們逃遁,揮刀而上。劉勁草怒叱,長劍疾出,分刺蕭冷三處大穴。
這三劍又快又准,頗有名家風範。以蕭冷之能,也不敢大意,回刀一圈,擋下三劍。
「呆子。」
梁文靖突聽蕭玉翎低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快走啊!」
梁文靖一愣,回頭一看,只見蕭玉翎站在身後,美目中儘是關切之意,低聲道:「不要你說書了,快逃啊!」
梁文靖知道這一走,只怕無緣再見,「我……我……」說不出話,淚花只在眼裡打轉。
蕭玉翎看出他心意,眼裡也有些發澀,但情形危急,一跺腳,幾乎叫出來:「快逃啊!」
梁文靖點點頭,正要拔腿逃走,突聽得一聲慘叫,掉頭一看,一名騎士被蕭冷斜劈成兩片,殘軀在地上痛苦地扭曲。
蕭冷殺得興起,放聲長嘯,刀法如龍,瞬間劈出三刀,兩刀攻向劉勁草,一刀直奔身後一名騎士。
那名騎士眼看漫天刀光落下,一時間血凝如冰,心兒提到喉間,正以為必死,忽見白影一閃,倏地鍥入刀光之中,雙掌一分,拍向蕭冷。
梁文靖和劉勁草二人聯手,一正一奇,竟將蕭冷的攻勢生生剎住。
一時間,只見得三條人影忽來忽往,起落不定,一旁的騎士,無一插得上手去。
斗得十餘招,蕭冷漸漸穩住陣腳,刀勢暴漲,如江河驚濤,破堤而出,而梁文靖根基不穩,內力漸弱,此消彼長,他與劉勁草頓時落了下風。
連走了數記險招,梁文靖氣息一亂,踉蹌向前跌出,蕭冷乘勢一刀斜劈,直向他頸上落下。
這時,一支長箭破空而至,銳利的箭頭直指蕭冷的面門,蕭冷急忙圈回海若刀,擋開來箭,只覺勁道沉雄異常。
還未明白,二箭又至,蕭冷連閃帶打,六箭紛紛落地,不待劉勁草與梁文靖掩上,一聲長嘯,橫掠數丈,立在一棵大樹之後。
「薛家兄弟到了。」
三騎如風,奔馳而來,馬上三人手挽長弓,形容剽悍。
「嗖嗖嗖」,三箭齊至,蕭冷身形微晃,雙手如揮琴鼓瑟,將羽箭接在手中。
權衡之下,蕭冷嘿然冷笑,邁開大步,向馬匹走去。
一名騎士悲憤地叫道:「此人殺了這麼多人,不可放他離……」
話音未絕,口舌僵住,只見一支羽箭,深深沒入他喉間,一縷血線從他後頸激射而出。
一時間,無人敢動,眼看著蕭冷躍上馬匹。
蕭冷眼神凝在梁文靖身上,嘴角微微一斜,似笑非笑,道:「這次是你命大。」
劉勁草橫劍踏上:「你想走麼?」
「我走又如何?」
蕭冷陰惻惻應了一聲,竟然不顧眾人,兜轉馬匹。
眾人心情激憤,就要上前追趕,梁文靖伸手擋住道:「今日已經死了許多人,你們也見過他的手段,若要攔他,徒傷性命!」
「難道我們兄弟就白死了不成。」
一人恨聲大叫。
梁文靖道:「總比死光的好。」
眾人啞然,劉勁草臉色鐵青,向蕭冷揚聲叫道:「閣下可敢留下名號,峨嵋劉勁草若是不死,必向閣下登門討還這筆潑天血債。」
蕭冷嘿了一聲,也不答話,雙腿一夾,縱馬向前,蕭玉翎望了梁文靖一眼,眸子裡透出一絲落寞,拍馬跟上蕭冷。
望著地上同伴屍體,劉勁草不禁落下淚來,道:「更沒想到今日一戰,我峨嵋一派,竟然死傷過半,當真是劫數,這位公子,你可知那黑衣男子是什麼來頭?」卻見梁文靖不答,便道:「公子為何不言?」
「公子?」
梁文靖詫異地指著自己的鼻尖道:「你是指我嗎?」
眾人皆是一愣,薛容眼光忽然落到梁文靖腰間的九龍玉令上,神色一變,再仔細端詳他的容貌,忽然「啊呀」大叫出聲,滾下馬來,伏地顫聲道:「千歲!」
其他人大驚,面面相覷,劉勁草遲疑道:「薛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