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旁的少族長很快回過神來,有些錯愕的看著一地的腦袋,這些人都好像都是子陽鎮氏族裡掌權者的腦袋。
早在先前司馬氏族還盤踞在丑血鎮時,便與子陽鎮的十族有過不少生意往來,他也隨著父親結識了不少掌權者。
可眼下,每一個人的頭顱卻是這般血淋淋的擺在了自己面前,難道是暗示著自己的族人如果不聽命令,這就是下場?
少族長不露痕跡的打了個寒顫,焦急的目光隨之看向了一旁的大朱吾皇。
一肚子拐彎腸子的大朱吾皇顯然也沒怎麼明白,朝坐在上首的奉山投去疑惑的目光。
奉山哈哈一笑,放下酒杯說道,「之前與司馬氏族發生的碰撞,全然由這子陽十族惡意引起,不僅令我奉山底蘊大傷,更是讓司馬氏族損傷慘重。」
「萬幸我座下使者及時發現了子陽十族的毒計,並告知於我,這才阻止了事情向更加惡化的地步發生。」
「為了給大都甲士,更是司馬氏族一個交代,所以在今日,我便下令將子陽十族盡數屠滅,以此來稍許慰藉死去的人們。」
奉山說罷,一臉黯然神傷的飲光杯中酒,然後滿臉懇切的看向大朱吾皇,「既然源頭已滅,就此掀去這一篇如何?」
這一番話說的大朱吾皇一臉雲裡霧裡,自己只是一個過客,自然不知道這其中可能出現的錯綜複雜的關係。
所以大朱吾皇十分乾脆的看向了一旁的少族長。
原本深深隱藏著恨意的少族長也有所動搖,畢竟為了資源與畜牌,氏族間的戰爭往往血腥無比,全族覆滅者不在少數。
而關於司馬氏族這一場戰爭,受益方的確是已經抵達大都的子陽十族,或許這大都之主真是被當了槍使。
短暫的抉擇過後,少族長端起酒杯,沙啞著嗓子說道,「此事已決,謝城主覆滅兇手,家父在天想必也可瞑目,只恨自己不能手刃仇敵。」
話畢,少族長將杯中酒緩緩傾倒在地。
一抹精光從奉山眼中消逝,「少族長且可放心,從今日起大都必定全力扶持司馬氏族!」
觥籌交錯,雲煙氤氳。
這場夜宴一直持續至夜半十分,才由一輛馬車緩緩駛出奉殿結尾。
在馬車離開奉殿後,原本躺在妮子懷裡,醉眼朦朧的大朱吾皇瞬間恢復了清明。
「恩,恩人,你沒喝醉?」坐在馬車另一側的少族長有些錯愕,他剛才可是親眼看見大朱吾皇和奉山一連拼了十幾壇的烈酒,以奉山的酒量不勝而告終。
足足十幾壇的烈酒,讓少族長明白了什麼叫做真正的海量和牛飲,而看樣子居然沒有任何醉酒的跡象。
打了個酒嗝的大朱吾皇擺了擺手,「這麼點酒,怎麼可能灌倒我,反倒是讓我看清了這個大都之主的真正面目。」
「真正面目?難道他不是大都之主?」少族長急忙問道。
「是也不是,」大朱吾皇模稜兩可的說道,然後指了指駕駛馬車的車夫,便不再言語。
少族長立即停止追問,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大朱吾皇又重新躺在妮子的懷裡繼續睡去。
馬車朝前轆轆而行,穿梭在各個街道之中,最後朝著定神山的方向駛去。
這大都之地內同樣有著一座更加巨大的定神山,山脊綿延數百里,能夠居住在定神山周圍的,全是這大都內排得上名的氏族。
原先劃給子陽鎮十氏族的區域為定神山外側的青山郡,十族被覆滅後,青山郡自然被司馬氏族接管。
不僅如此,奉山更是將定神山側豐饒的百里郡也劃給了司馬氏族。
如此一來,初來駕到的司馬氏族便是一舉掌握了兩郡。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大朱吾皇十分清楚,當奉山將百里郡劃來時,是抱有怎樣的目的,少族長同樣也十分清楚,以目前司馬氏族殘留的底蘊,去面對其他氏族的挑釁,無異於以卵擊石。
吃下百里郡瘋狂擴張,和吐出百里郡偏居一隅,這兩個選擇,此刻都握在了這個黑袍青年的手中。
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