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整個大都之地燈火通明,街道兩旁燈盞高挑,宛如游龍般貫穿了每一條大街小巷。
同時為慶賀皇府大人奪得天下青試二甲,但凡大都居民,每家每戶可憑戶籍領取百枚大錢,大米一擔,肉乾十斤,織布數匹,且不限制郡縣。
這一封皇府張貼出的告示再次引發了巨大的轟動。
要知道,這大都居民可不是以幾十萬計數,由幾十郡組成的大都,其人數早已達到幾百萬的大關。
如果真要是按照告示上的去辦,恐怕之前的晉氏遺留都根本難以補貼如此大的口子。
但皇府之所以敢發布這樣的告示,自然也是有其原因的。
當司馬曜將合共六城城契交與大朱吾皇手中時,他才知道,在這一段時間內,司馬曜率領飛速擴張的司馬氏,連拔六城,並且連同大都周邊的氏族都肅之一空,幾乎快要打到了西域境。
如今的司馬氏族早已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霸主境強者多達十餘位,使者境更是即將超過二百餘眾。
這樣的結果,無疑是大朱吾皇願意看到的,原本隱約有些擔憂的內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原為晉府改造成的皇府,又被司馬曜下令改造一番,占地面積早已翻了一倍有餘,且府中建築奇崛,頗有種與奉山的奉殿一棲兩雄的意思。
與此同時,登高台下新修築的攬春園中熱鬧非常。
坐在上首的大朱吾皇拎著酒罈正跟司馬衛拼的痛快,就連溫和儒雅的司馬曜也湊在一起大口灌著酒。
一幫大老爺們在拼酒,隨著杯盞的碰撞,酒液飛濺,一旁的姬鄭自然一臉憤怒的怒瞪著大朱吾皇,如果眼神能夠殺死人的話,恐怕大朱吾皇現在已經躺地上了。
而自從被大朱吾皇知曉了女兒身之後,二十年來不施粉黛的姬鄭,也偷偷的學起了打扮,甚至有過幾次偷抹妮子粉底被抓現行的記錄。
對於今天的晚宴,姬鄭則是罕見的穿上了與先前風格迥異的服飾。
一身縷金挑線長衫,對襟絲綢短服,在利落得體之外,襯得身段絲毫不弱於妮子。
少了幾分英氣,自然便多出了幾分柔美之意。
而在圓桌的下首位置,則是陪同著的十餘位霸主境強者。
其中一位霸主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同伴,悄聲說道,「司馬旗,坐在上首的那人是什麼身份,連咱們大人都只能陪坐在他身邊,我看他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嘛?」
「你剛來沒多久,當然不知道,」名為司馬旗的人頓時來了興致,放下酒盞說道,「他可是咱們大人的大人。」
「要沒有他,哪裡還有這司馬氏,還有現在的光景?」司馬旗扔了幾粒花生米在嘴裡,「是咱們大人帶著司馬氏,不遠萬里之遙來到這大都才站穩腳跟的。」
「承祖宗保佑,我是司馬氏族最後的族眷,親眼見過大人以一己之力,屠殺近十萬兵士,帶領我們全族上下脫險,也追隨大人一同覆滅了這大都最為強盛的晉氏。」
說到這裡,司馬旗眼中滿是亢奮之色,「更是見過大人力劈山門,高達百丈的巨山被犁為原地,如此種種稱為天神亦不過分。」
先前問話的傢伙像是想起來什麼,咽了口唾沫,「你是說,咱們百里郡後尾處原來的兩座巨山,是被人給推平的?」
「不然你以為呢,難不成是自己消失的?」司馬旗砸了砸嘴,「你們不相信大人的實力倒也正常,畢竟沒親眼見過的都不會相信。」
他訕訕一笑,端起酒盞大口的喝了起來。
瞥了他一眼,司馬旗淡聲說道,「收起你那點心思,既然你們族眷併入了司馬氏族,就不要再動些歪心思了,老老實實立功,大人會注意到你們的。」
仿佛被戳中心思,他僵笑一聲,「不敢,不敢……」
與此同時,正和大朱吾皇拼酒的司馬衛最終不勝酒力,連人帶壇直接躺在了桌底。
打了個亢長的酒嗝,大朱吾皇一抹嘴,「再來一壇!」
坐在一旁的姬鄭最終忍受不了,一拍桌子,「連喝十壇,你再敢喝信不信我把你給扔河裡?」
滿桌寂靜,陪坐在側的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