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盈著赤芒的瞳孔在呂湘的身上停留片刻,而後扶鸞緩緩開口,「我記得你,當年被放逐中的第一批人中也有你。」
呂湘冷冷一哼,「與爾等相提並論,實在是侮辱。」
沒有在意話中的言辱,扶鸞繼續道,「現如今,我們共同聯手,定能一舉打破這結界。」
「不自量力!」呂湘眼中厭惡更甚,顯然不想再費口舌,「十息之內,如若再不滾,那就死。」
扶鸞眼神一凜,背後羽翼倏忽振動。
數之不盡的火羽便如同潮汐一般朝著呂湘攢射而去。
不過是瞬息間便將呂湘徹底遮蔽。
下一刻,潮汐火羽中仿佛投進了一枚石子,自中心激起層層漣漪。
一道被三色霞芒包裹的瘦削身形緩緩浮現,周身的火羽潮汐也隨之向四周沉沉排開。
呂湘面色平靜,手中的長劍卻開始綻出晝白寸芒。
隨著劍身清鳴,那漫天火羽在這一刻居然詭異的聚攏在呂湘身後,迅速幻化成一柄赤紅劍刃。
劍刃繚繞火芒,似乎將天也要灼燒出縫隙來。
呂湘右手手掌探前,食中二指戟張,他身後那柄巨劍便攜天地威勢沉沉下斬。
似乎能與天接壤的劍刃,排開天空朝著扶鸞斬下。
各種斑駁氣息混亂紛涌,同時萬千火羽如同飛魚乘空直躍,在將扶鸞完全包裹的同時,悍然撞向巨劍。
在遠處觀望的大朱吾皇見到這一幕之後,瞳孔驟縮,而後直接背身釋放出紫芒將眾人連同自己盡數包裹在其中。
一瞬亮起的光波使得眾人眼前一暗,隨之巨大的衝擊通天徹底而來。
一切顏色在這二者的殉爆下仿佛都變成了黑白。
最外側掌控紫芒壁障的大朱吾皇也在這衝擊下堪堪站立不穩,但很快其餘一眾月侍齊齊祭出月盾,共同分擔接下來的衝擊。
這場劇烈的殉爆一直持續了近五十息,即便強如大朱吾皇都只能勉強撐起壁障,哪怕挪動半分都是一種恐怖的消耗。
當殉爆消散,天地間仿佛變成了黑白色,綿延數千里的銅關墨山消失,只留下一座座恐怖深坑,茯苓河水倒灌其中。
紫芒壁障自行消散,大朱吾皇只覺渾身上下像是散了架一般,丹田中蘊藏的神力幾乎消耗到了最低。
來不及查看身體狀況,大朱吾皇急忙朝前方看去。
只見在氣息最混亂的中央,站定著兩道身形。
呂湘依舊衣袂飄飄,周身環繞著淡淡青色匹練,仿佛根本未受到絲毫影響。
而站在對立面的扶鸞,幾乎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
他背後的羽翼此刻早已齊根連斷,整個身形部位幾乎被某種力量一分為二,斷茬處往外紛涌著大量的赤芒神力。
扶鸞原本漠然的眼中只剩下了不可置信,用僅剩的一隻手茫然無措的抓取著空中逸散的神力,似乎想要將其拉回體內。
這時,背手而立的呂湘一眼看向正遠遠觀望的大朱吾皇,而後淡然開口,聲音震顫雲霄。
「小子,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大朱吾皇一愣,雖然不明呂湘話中的隱意,但還是將目光投向扶鸞,然而不等他要動手,扶鸞身形卻倏忽消失在原處。
「想跑?」大朱吾皇低聲一喝,身形沿著扶鸞身形消失的地方奔掠而去,同時探出的雙手中綻出千百道紫芒絲線。
原本呈混沌質的天穹轉瞬便被紫芒絲線占據了大半,緊接著便如同密網一般迅速兜住了一物。
幾乎呈現出瀕死狀態的扶鸞便輕易被束縛住身形。
大朱吾皇去勢不減,經絡中的紫芒瘋狂流轉,左臂氤氳出最為濃郁的神力,如同一柄鋒銳刀刃,刺進了扶鸞的胸腔之中。
火紅的血肉之下,是一顆覆著流雲火焰的晶瑩心臟。
但當大朱吾皇的神力在觸碰到扶鸞胸腔中的心臟時,卻渾身一顫,手掌鬼使神差的偏離了半寸。
一擊未中,扶鸞當即反應過來,驟然釋放出波動,將其遠遠震飛的同時飛速逃離。
遠處的呂湘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蹙,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