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肅殺之氣漸漸瀰漫,呂布冷漠的雙眸環視眾人一眼後,冷聲道:「田豐所言是否屬實?」
審配臉色難看的拉著田豐,不過對於孫文的話他同樣是充滿了怒火,這一句罵可是將呂布麾下近乎一半的文武都罵了。
要知道孫文乃是并州人,更是早早便跟隨呂布的文官,冀、並派系的爭鬥竟然擺在了明面。
看著臉色難看的冀州一系文武等人,呂布淡漠的眼神看向了張揚,「稚叔,此事交予爾調查清楚,一旦落實嚴懲不貸!」
諾!
一瞬間,孫文猛然抬起了頭,臉上透著一股驚恐,不甘的望著自家主公,可在看到呂布那一雙淡漠透的眼眸後,他心慌了。
噗通~只見孫文狼狽的癱軟在地上,在呂布淡漠的眼神下,他終於知道這一次主公是來真的了。
「吾自并州雁門便跟隨主公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還望主公恕罪,我錯了,嗚嗚~」
在孫文狼狽的哀求下,呂布心中有些不忍,可這一次卻硬起了心腸,鐵青著一張臉,沉聲喝道:「惡來,爾親率五百精銳,協助稚叔一同調查。」
說罷後,呂布根本沒有給眾人挽求的機會,直接一甩衣袖怒氣沖沖的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中。
看到呂布如此態度後,冀州一系的文武臉色才漸漸好轉,而并州一系文武卻難看的板著一張臉,看著孫文不乏有交好之人。
「嗚嗚~張大人,我就這一個兒子啊~」
看著呂布離去後,年過四旬的孫文卻哭哭啼啼的望向了張揚,一副留情的模樣。
嘆氣一聲,張揚連忙上前扶起了這名同僚,無奈的苦笑一聲,「哎~這一次主公怪的不是你兒子,怪的是你這張嘴啊。」
一瞬間,孫文臉色大變,終於他想通了為何主公會如此大怒,同時其餘文武更是齊齊一震。
驚訝的望著張揚同時,心中更是暗自震驚,尤其是并州一系文武,更是齊齊冒出了一頭的冷汗。
最近這段時間,他們可沒少排斥冀州的文武,一時間冀州本土的官員心中一暖,主公並未偏心啊。
而并州官員卻是緊張的相視一眼後,凝重的眼神令他們知道,看來日後得悠著點。
只有幾個聰明的人卻心如明鏡般,平靜的看待這件事,因為他們都清楚的知道,呂布這是要借題發揮,堵住並、冀兩系文武之間的爭端升級。
爭可以,但不可越線,都是他麾下的大臣,說什麼背主之賊,這明顯的就是仗著自己是呂布最早的班底,倚老賣老仗勢欺人啊。
「哎~孫大人,回家好好教訓下公子吧,畢竟踐踏農田並不是太大的事,這還是好的,若是等犯下了更離譜的,恐怕主公想包庇你都不可能了。」
郭嘉輕嘆一聲勸道,同時這句話也是給所有人聽的,令眾人都知道呂布的意圖。
也是令所有人知道底線不可碰,若不然哪怕是元老,同樣不會留任何情面。
返回後堂的呂布臉上透著一股複雜之色,孫文可是他一手提拔的,今日卻是殺雞儆猴。
可想到近日來冀、並兩派系爭鬥的不斷升級,哪怕心中再不忍,他也只能忍痛下決斷。
孫文啊孫文,幸好你家兒子沒有犯大事,若是犯了大事才令他難堪。
如果有他的老班底犯了大事,重了會傷感情,甚至離心對於他有些偏見,統御麾下也是個難題。
他也是借著這次好機會,不重不輕的敲打下,借題發揮,制止住了麾下爭鬥的風氣。
也算讓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態度,他帶出的一幫老班底也會收斂點,若是還不知進退,重罰之下,就算不滿也不會太激烈,因為他已經警告過了,再犯就是不知進退了。
長嘆的呂布扶著額頭,心中有些沉重,為了霸業他必須這麼做,一個強大的團體可以爭鬥,畢竟有了爭鬥才有進步。
但有個局限,那就是限制在一定範圍內的良性競爭,一旦過了會影響他的霸業。
直至旁晚時,呂布依然沉默的坐在後堂,當昏暗的火燭點亮後,嚴氏與貂蟬端著飯盒,緩緩踏入。
「夫君,該吃法了,人是鐵飯是鋼,這不都是你一直教訓玲兒的話嗎。」
嚴氏的一聲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