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星辰下,七月份的天氣夜晚不冷不熱,透著一股清涼。
從袁府內走出來的楊烈上了馬車,慢悠悠的在鄴城大道上行走。
昏暗的馬車內,楊烈臉上透著一股掙扎神色,哀求的望著眼前之人。
「該做的我都做了,小人是真心投靠大王的,還望大王饒恕我一家老小啊。」
楊烈不管怎麼說也是鄴城內的官員,卻對著一名相貌普通的黑衣人哀求。
砰~
一腳踹開了馬車內的小箱子,露出了那金燦燦的金餅,足足有二十個。
楊烈看到小箱子內的金餅後哀求的說道:「我都全交代了。」
對面黑衣人卻是冷笑一聲,不屑的看著木箱子內的金餅冷笑道:「別哭哭啼啼了,放心吧該做的你也做了,不會動你。」
「記住了,平日該如何做照舊,曹軍若還暗中和你聯繫,你當知如何做。」
臉上留著冷汗,楊烈雖然有些驚慌,但心底的素質還是令他冷靜的考慮起來,最後堅定的點頭道:「放心,吾知,曹軍若來聯繫吾一如既往,該收的收,但是絕對不會給曹軍留下把柄。」
對面之人看到此人在這等情況下都能急中生智的反應,不由的點頭稱讚。
「好~,一如既往,裝作不想給曹軍留下把柄的心態,同樣你的貪婪也不能少。」
「明白。」
「快到了~」這時趕車的車夫小聲的說道,而車內的楊烈手臂顫抖的擦著冷汗,終於保住了小命。
當馬車停下來,就在楊烈準備下車時,突然車內黑衣人沉聲道:「把金餅拿走,記住還是那個大王的臣子,貪婪卻又害怕被發現。」
楊烈也是趕緊抱住小箱子,感激的點頭,而黑衣人卻是冷笑一聲,「放心吧,這段時間來會有人監視你,但等到大王擊敗曹軍後,汝不僅一家性命無憂,大王還會給汝一生富貴。」
「明白,明白。」
連忙點頭後的楊烈走下了馬車,夜幕下的楊烈緊張的抱著懷內的木箱子,小心翼翼的東瞅西望下,無人後才匆忙跑進了自家內。
馬車幽幽的消失在了夜幕下,而楊烈回家的模樣被黑暗中的兩雙眼眸看的真切。
「此人膽小怕事又如此貪婪,乃是不可多得的工具,難道真要放棄?」
「閉嘴,軍師大人有令,此人不准動,就當什麼也沒發生,想必此人也希望如此。」
夜幕下兩道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誰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而當夜自楊烈走後,袁熙在家中卻是焦躁不安,最後一咬牙也顧不上大晚上了,從府內取出了幾件稀世珍寶後匆忙便走出了府邸。
審府!
審配已從前線歸來,現如今鄴城內文官明顯已審配、狄仁傑為首處理政務。
趕到審府外的袁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面算什麼,只要有命在才是王道,一咬牙直接拍起了審府的大門。
袁熙想到的人選不少,但身份夠重的只有幾人,田豐、審配、張郃唯有這三人才有資格知道軍情大事。
而田豐身在青州,張郃更是在前線作戰,其實最好的人選就是田豐了,可若等到書信一來一往,恐怕這事都傳到武王耳中了,到時就算田豐幫忙也遲了。
無奈下的他只能孤身一人來審配府邸,而審府書房內卻透著亮光,審配與一名頭髮灰白的瘦弱文士對坐。
「呵呵~沒想到啊,曾經霍亂天下的毒士李儒竟然在大王麾下。」
看著眼前之人,審配眼中流露出一股複雜的神色,不過對於眼前之人卻充滿了欽佩。
欽佩的是眼前之人亂世,方可令天下人群雄肆起,才有了他們的用武之地,怒的是就是眼前之人掀開了大漢紛亂的章程。
而李儒卻是輕笑一聲的擺手,「曾經的李儒早已埋在了歷史的塵埃中,如今的李儒只是大王手中的一把刀。」
曾經視天下為棋盤的李儒,如今頭髮已灰白,枯瘦的身板,時不時的咳嗽顯示著他的輝煌已過去。
「報~老爺,門外袁熙公子求見。」
門外突然想起了下人的稟報,審配臉色一沉,雙眸直勾勾的盯著李儒,壓抑著怒火咬牙道:「先生難道要滅了袁氏一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