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冬季,呂布每日不是批閱奏章就是去軍營觀察士卒,日子過的相當充實。
厚厚的積雪下,呂布返回府邸後,大堂內陳宮繃著一張臉,對著眼前的半大的少年充滿了苛刻。
「少主,記住天下興亡,皆在民間,只要百姓過的好,那麼各地便無賊寇,無賊寇天下便無戰亂。」
剛剛步入大堂內呂布便看到了呂罌恭敬的聽著一旁陳宮的教導,雙眸仔細的觀看竹簡。
對於這一幕呂布已經見怪不怪了,直接大步上前安坐在了上位,對於堂下諸人的拱手敬禮,隨意的揮手擺擺。
「少主,這些竹簡都是來自并州邊疆,縣內的文書,其中的內容主公已經批閱過,但少主你更需要仔細揣摩,仔細觀察民間的疾苦。」
年僅十歲的呂罌如小大人般臉上掛著凝重,仔細的聽著陳宮的教導,認真的看著手中的竹簡。
看著眼前虛心好學的少主,陳宮臉上充斥著一股滿意之色,不住的點著頭,主公有他自己的性格他已經管不了,但少主他必須教導好,絕不能如武夫般上戰場只知廝殺。
「主公,袁紹暗中聯繫袁術,更是將家眷開始秘密轉移。」
匆忙步入大堂內的郭嘉喘著激動的氣息,興奮的大呼大叫道,一時間屋內眾人聞言紛紛一震,接著所有人都露出了激動的表情。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袁紹自己都看出了敗局,哈哈~」
而上首的呂布聽聞後卻是淡淡的一擺手,仿佛微不足道般的事般,「家眷轉移,說不定袁紹會破釜沉舟般反戈一擊呢。」
諤諤~
本來報喜的郭嘉在聽到呂布嗆人的話後,瞬間臉色一僵,尷尬的苦笑一聲,心中暗道,真當巨鹿之戰是一件輕易能複製的戰役嗎。
「招賢館最近如何?」
「主公,冀州之勢已經明了,各地世家、豪強紛紛歸附,甚至中原也有無數的寒門士子來投。」
「主公,再招募五萬兵馬是否操之過急?」這時陳宮神情鄭重的出言,瞬間令大堂內官員紛紛臉色一凝,這個問題說實話他們心中有疑問,但卻從不敢提。
上首的呂布沉默的盯著陳宮,緩緩將手中的竹簡放下,「公台,冀州一日不定,本將便心中一日不安。」
「長安、江東可有消息?」這時呂布岔開了話題,陳宮無奈的點點頭,最起碼再招募五萬兵馬也不會損失根本,他只不過心中有疑問說出來也輕鬆多了。
看著呂布望過來的目光,郭嘉苦笑一聲,「主公,自董卓死後,李淵掌控朝堂,但麾下西涼部將頻頻不滿,其二子李世民雖是董卓之孫女婿,可自長安之亂後,家眷已經失蹤。」
「至於江東!」說道這裡時郭嘉慚愧的拱拱手,嘆道:「還望主公恕罪,劉辯水軍封鎖江面,根本無法探查到。」
「好了,令工匠日夜趕製兵器鎧甲,開春時絕不可延誤。」
諾!
渤海的袁紹獨自一人坐在昏暗的大堂內,一陣鎧甲摩擦聲響起,只見文丑冷著一張臉沉重的走進來一抱拳。
「主公,公子已經送走。」
說道這裡時文丑喉頭一陣涌動,最後深深的嘆氣一聲,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這時的袁紹聽聞後卻是冷漠的擺擺手,「下去整頓兵馬吧。」
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袁紹,短短數月只見鬢角已經斑白,臉上的豪情再也不復存在,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死氣。
諾!
文丑艱難的蠕動了下嘴唇,最後狠狠的一抱拳,直接轉身離去。
看著文丑離去的身影,昏暗的光線下袁紹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就連這個莽夫都看出了情勢,恐怕下面更加混亂吧。
接二連三的大敗,令袁紹充滿了深深的無奈,他自認做的已經夠好了,可偏偏那呂布如天助般,巨鹿之戰打掉了他的壯志,後連丟常山、中山兩地,打掉了他麾下文武的底氣。
可以說現在誰都看的出,冀州袁紹已經處於下風,而呂布不論在哪方面都已經處於上風了。
冀州局勢的突變,令天下諸侯同樣心難安,自天下第一諸侯董卓衰落後他們心中再也不希望有這麼一個力壓天下的諸侯存在了。
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