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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橋蕤拔營起寨,準備趕往宛城與袁術大軍匯合,只是剛剛拔營,便聽斥候來報,有騎兵朝這邊飛奔而來。墨子閣 www.mozige.com
這裡怎會有騎兵?
橋蕤顧不得去思考這個問題,連忙喝令將士列陣迎敵,袁術這邊也有騎兵,但數量極少,多在袁術身邊,他這裡只有一營騎兵用作斥候,面對大批騎兵,只能列陣以待。
三萬大軍列陣可不是容易之事,不過橋蕤見敵軍前來,立刻以箭陣射住陣腳,沒讓敵軍靠近,而後長矛手迅速上前,列成一個巨大的方陣。
沒能突襲成功早在呂布的預料之中,橋蕤下寨之處頗有講究,想要突襲很難。
突襲未成,按道理通常都會遠遁,但這一次,呂布卻是帶著人馬繞陣而走,橋蕤心底一沉,心知不妙,小心的注意著呂布的動向。
五千騎兵,在呂布的指揮下不時上前來一輪騎射,雖然西涼騎兵並非以騎射見長,但只要把箭射出去就行,何況如今有了馬鐙之後,騎兵的穩定性強了許多,就算不善騎射的西涼騎兵如今在馬背上射起箭來也是似模似樣。
「穩住!」橋蕤騎在馬背上,指揮各級將官穩住軍陣,眉頭卻是微微皺起。
呂布帶領著騎兵,赤兔馬猶如閒庭信步一般拖著呂布審視著它的獵物,五千精騎,散而不亂,跟隨者呂布的腳步,繞著敵軍軍陣。
猶如狩獵猛獸的狼群,他們並不著急進攻,而是在等,等待敵人露出破綻的那一刻,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撕咬敵人的要害。
橋蕤握著令旗的手指節有些發白,他明白敵人的意圖,在這種情況下,他不敢有絲毫的放鬆,精神高度緊繃。
每當呂布做出試探性進攻的時候,都是袁術軍最為緊張的那一刻,尤其是呂布將自己的旗號亮出來的時候,這份緊張感攀升到了極致。
呂布,天下第一猛將的名頭基本上是無人會去質疑了,那名聲是虎牢關外皚皚白骨堆積而成的,當初諸侯聯軍被打的有多慘,呂布的凶威就有多盛。
這樣一個敵人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無論是作為主將的橋蕤還是尋常將士,在這一刻,都感覺如同有一座山壓在他們心頭一般。
騎陣之中,呂布目光看著對方軍陣中燃起的狼煙,目中閃過一抹神光,繼續緩緩繞陣而行。
時間就在這雙方的對峙中,緩緩流逝,從清晨一直到正午,呂布已經不知道繞著敵陣行了多少圈,幾次試探性進攻,都被橋蕤擋回來。
看著繞陣而行卻對自己無可奈何的呂布,橋蕤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同時心中生出幾許微妙的變化。
呂布……也不過如此嗎!
這第一次與呂布交手,也沒見呂布有多厲害,突襲失敗後竟然還不甘的想要強攻,無論能力還是對兵法的理解,也不過爾爾。
陳蘭那般輕易敗在呂布手中,並非呂布有多強,而是陳蘭太弱才顯得呂布強大!
懷著這樣的心思,橋蕤心中不免少了幾分警惕,並未注意到自己手下的將士有不少人已經是搖搖欲墜。
又一次試探性衝鋒,能夠明顯感覺到對方將士的射程弱了許多,呂布重新退開後,看了看天空的太陽。
「你留下,將此令交給李蒙和張繡,此戰勝後,迅速撤回涅陽與高順匯合,我不在時,軍中以高順為主!」目的已經達成,呂布準備撤軍,他剛才想到另外一條妙計,他要立刻去覓地執行,在離開前,他給李蒙和張繡留下一名親衛,轉達自己的命令。
兵貴神速,這裡距離宛城已經不遠,必須在敵軍匯聚宛城之前,盡最大可能給袁術軍以重創,不僅限於兵力上的重創!
「喏!」親衛接過呂布遞來的令箭,答應一聲策馬離開大軍,呂布讓人吹起了號角。
嗚~嗚嗚~嗚嗚~
蒼涼的號角聲在曠野上遠遠傳開,正看呂布笑話的橋蕤心裡一跳,莫非那呂布還有什麼後手不成?
但下一刻,便見呂布的騎陣突然轉向,毫不猶豫的直奔西北方向而去。
走了!?
橋蕤有些不確定,連忙將所有斥候派出探查呂布的下落,在確定他確實率軍離開後,橋蕤這才鬆了口氣。
「呂布!不過如此!」橋蕤哈哈一笑,今日一戰之後,他保證,下次再遇到呂布,絕不會似今日這般緊張,甚至可以戰而勝之!
這一仗給了橋蕤極大地自信,甚至感覺自己的能力在這一仗之後獲得了升華,今日之後與人說話時,便可說縱使呂布,也未能奈何得了我!
「報~」
就在橋蕤心中開始膨脹,三軍將士也都鬆了口氣,開始準備休息時,一名斥候突然驚慌的衝到橋蕤身前。
「何事?莫要慌張!」橋蕤傲然一笑,對著將士道。
連呂布都奈何不了自己,這天下又有幾人能與自己相抗?就算再出現什麼敵人,橋蕤也有絕對的信心將對方擊潰。
甚至橋蕤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新敵人出現。
「中陽山方向發現大批敵軍,正快速向這邊殺來!」那斥候的話滿足了橋蕤的願望。
「慌什麼?」橋蕤看著斥候這般慌張的模樣,不屑的冷哼道:「再探!」
「喏!」斥候被橋蕤這副臨危不亂的氣質感染,答應一聲,轉身便走。
「傳令三軍將士,後陣變前陣,列陣備戰!」橋蕤正了正頭盔,厲喝道。
軍令很快被一級級傳達下去,然而將士們的反應速度、變陣速度比之方才呂布在時慢了何止一點?
怎麼回事!?
橋蕤感覺腦袋有些發暈,狠狠地甩了甩腦袋,看向四周將士,卻見不少將士搖搖晃晃,不止是尋常士卒,便是軍中將領也是如此。
「將軍,敵軍距此已不足五里!」斥候再度回來匯報。
橋蕤看著逐漸混亂的陣型,終於再難保持原有的心態,整個人變得狂躁起來,怒喝連連道:「大敵當前,爾等這是幹什麼!?造反嗎!?」
「將軍!」一名將領晃了晃腦袋,看向橋蕤道:「非我等不盡力,只是自清晨開始便與那呂布對峙,雖無廝殺,然而將士們一直極度緊張,如今突然鬆懈下來,只覺手足發軟,便是知道大敵當前,也難如之前一般。」
幸好這是冬季,若是夏季,這麼一下,至少得倒一半兒人!
橋蕤如墜冰窟,將領不說還好,一說他好像也有這樣的感覺,怎麼說呢?提不起勁來!
直到此時,橋蕤方才醒悟,那呂布哪是不敢與自己
第一百六十六章 從膨脹到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