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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漸失星辰的月夜

    「你這樣設想毫無疑義。」風地毫不留情的尖銳批評道,「一開始你就錯了,錯得離譜。視覺,你的一切構想的基礎都是如圖畫一般的視覺呈現。這簡直是荒謬,愚蠢之極,你居然愚蠢到用眼睛去看。」

    呂清廣自己最是清楚,那不是如畫圖一般,根本就是自己要構建為一幅圖畫。「不用眼睛,不是用看的。」呂清廣沒有在意風地的語氣而是直指問題實質,對風地最有利的反擊就是無視他,所以呂清廣根本不理會風地,向風天發問道。「風天,可以用靈識束傳遞一個三界的模型給我嗎?我很想知道三界是什麼樣子的。」

    「沒有模型。」風天在靈識束里夾雜了些許苦笑的意味。「從來沒有誰能建造出靈界、異界、人間界完整真實的模型,從來沒有,起碼我們太古靈族沒聽說過誰做到這一點,因為這是絕不可能做到的。我想,你說的模型指的是三維模型吧,一個三維的模型連時間維度都表現不出來,怎麼可能再現具有更高得多維度的存在。即便是數字模型也無法描述,就靈界中任意一個靈體來說都可能是非理性的,數字邏輯沒有可能表述非數字邏輯的存在,何況還有非邏輯的存在都司空見慣的異界。這個問題最好暫時擱置,等以後再說吧。」

    呂清廣執拗的問:「等到什麼時候我才可以探究這個問題呢?」

    風地搶答道:「到你能明白的時候自然就明白了。」

    風天趕緊補充:「境界、經歷、層次、閱歷等等都會逐漸增長,只要你能活下去,只要你能不斷進步,當積澱到了一定程度,必然會有一個量變到質變的轉換,甚至是幾個十幾個這樣的轉變之後,你就會豁然開通。而在那之前討論這些等於是做無用功,白白浪費時間和經歷。」

    呂清廣遙望著兩個月亮在自己頭頂上相遇,半走神半自語的說道:「不做無用功又該做些什麼有意義的事兒呢。」

    這不是一個問句,呂清廣也沒打算得到誰的回答。可偏偏風地立刻就積極主動的給出了答案:「我們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回桃花山去看一眼,這是很重要的,也是你做得到的。」

    「哈!你又想看史詩性的宏偉戰爭畫卷啦?」呂清廣戲謔的笑問道,「你要看戲。請問,你買戲票了嗎?」

    風地並沒有揭竿而起的進行絕地反擊,回應呂清廣的是風天嚴謹得略顯刻板的靈識訊息:「現在能抽身過去看一一看,也完全有必要這樣做,我們需要驗證一番。」

    「驗證?」呂清廣也跟著嚴肅起來。「驗證什麼?」

    風天回覆:「從種種跡象上可以初步推斷,這裡的位面世界屬性與末日系那些毀滅中的位面世界有關聯。所以,我們認為有必要進行再次比對。桃花谷是一個很理想的觀察點,那裡正在全面撤退轉移,場面混亂,靈識也同樣混亂,便於隱藏我們靈識束掃描產生的微弱靈識波動。而且你和昊天在那裡都露過面的,再出現也不算突兀,即便暴露也能含混過去。還有就是,穿越那裡你已經有了足夠的經驗積累。萬一出現意外逃跑的把握也比其他地方大。」


    呂清廣掃了一眼周圍,月夜下都是在修煉的團伴,唯獨自己屬於例外,閒坐了半夜了,也的確無聊,走一趟反正也不耗費此間的時間,回來還是這個點兒,經歷一番回來,後半夜也許過得能快點吧。這麼想著,呂清廣同意了風天的請求。不再多說什麼,溝通元嬰,投入天星木屏風,連續穿越。

    從倖存者小鎮後面山地里廢棄的農家裡出來。呂清廣仰頭望向天空。鉛雲低垂的天仿佛觸手可及,就壓在頭頂上,好像隨時都可能落下來將一切碾壓成齏粉。

    風地立刻操作著呂清廣的靈識束,繞過倖存者小鎮,掃過備戰中的桃花谷陣地,在一號隧道巡視了一圈兒打洞中的鼠群。確證了一下大戲上演的時間,迅速收回,調轉方向,向上,穿透雲層沖向外太空。

    雲海之上,皓月當空。卻也正應了月朗星稀的斷語,一輪明月之畔真是沒剩多少星辰了。

    呂清廣正要感嘆,一顆明亮的星辰一閃,本來星辰閃爍不稀奇,可這顆星星真的閃了。緊跟著,在呂清廣腦海呈現的靈識束畫面里,又一顆星辰閃爍了一下跟著消失不見。

    「唉,唯有在快速消亡的位面世界才能見到這樣的奇景啊!」風地替呂清廣發出感嘆,「墜落的星辰已不在閃爍,它們曾經的光輝也緊隨而去,還懸掛在那裡的星辰呀!時日已經無多,可否明白了自己的宿命。」

    被搶了話語權的呂清廣覺得那詞兒跟自己要說的似乎相差不多,但如果自己感嘆自然沒什麼,可怎麼聽風地說了會有牙酸的感覺呢?

    「風天,你開始沒?」好一會兒之後,呂清廣才想起問正事兒。

    風地代為回答道:「在第一時間就開始了靈流的探查與分析,風天和風命一起在做這個事兒,估計要持續幾天才會有結果的,最重要的數據只有在接近終點,也就是最終之戰結束的時候才會出現。」稍頓,風地又問道:「你是不是要也參與一下這個過程?親自接觸一下?」

    呂清廣敏感地意識到風地不安好心,他仿佛看到一股惡作劇的小陰謀味道在靈識束中飄散,可是,如果不參與又難以抑制自己的好奇心,而且這樣做也很有可能正好中了風地的圈套,他也許就是要讓自己在糾結中自我折磨。呂清廣思前想後,覺得參與一下還是有必要的,只要自己提高警惕,隨時小心風地的陷阱就行,而就算有陷阱,也絕不是致命性的,畢竟是人民內部矛盾不是,不可能搞得你死我活的,即便風地要那樣做其餘九位太古靈族也不可能會縱容他的。「好吧,」呂清廣小心翼翼很有保留的回答道,「我也幫不了啥忙,就淺淺的接觸一下,了解下情況就好。」

    「好的。」風地快活的答應著,立刻導引著海量的靈識波動從靈識束湧進呂清廣腦海。

    呂清廣的腦海瞬間就變得無比的充實,而這些靈識波動既不能形成畫面也不能形成聲音也不是文字或者數字,靈識波動就是靈識波動,卻又可以理解,但理解起來非常的困難。呂清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明白一段靈力波動記錄的是剛消失的星光在消失那一瞬的靈流變化,而這段靈識波動不過是風地霎那傳輸過來的靈力波動中的極小一部分,連滄海一粟都算不上,絕對的痕量,要將已經輸入到腦海的靈識波動全部理解,呂清廣覺得自己得干到地老天荒去。現在他明白風地是在搞什麼惡作劇了,之前無論自己同意與否反正都得不舒服一下,要不就是跟自己的好奇心作對讓心裡不舒服,要不就是腦海問題讓神經受不了,總之一項不痛快是跑不了了。

    正在呂清廣猶豫是該發火還是該說軟話,權衡哪一樣更能讓風地痛痛快快的自己個兒收拾了這殘局,沒料想,紫府里的三個元嬰不幹了。紫府可是在腦海深處的,腦海如今被靈識波動給完全充塞,等於用垃圾把紫府給完全填埋了,這如何讓三個元嬰能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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