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栗閒庭一開口，猶如澆了一桶冷水在他火熱燃燒的妄想上。
「壞消息，」栗閒庭忐忑不安的說，「先生們，很抱歉我帶了不好的消息。黃家拿不到泌火蟲。」
「他們不是有交換協議嗎？」艾德里安惱火地問。
「是的，可是交換的時候是白大十親手將泌火蟲餵給誦鳥，誦鳥升級後直接給白大十四十九滴誦鳥的血。泌火蟲不過黃家的手。」栗閒庭說得很慚愧，像是自己做錯了事。等了一會見利安德爾和艾德里安都沒說話就試探著建議道：「既然黃家沒用了，是不是把要融給他們錢截下來。」他這樣做是表明自己的立場，至於黃家會受到怎樣的影響可不在他現在要考慮的範圍之內。
「這些不用你操心。現在你立刻回到白大十那去，在泌火蟲卵孵化前一直守在那不能離開。」艾德里安厲聲對栗閒庭喝道，語音未落就引著栗閒庭出了隔音陣。
艾德里安回來看見利安德爾如有所思的望著天棚出神，到對面的花梨木仿明代的椅子上坐下，也沒說話。
同一時刻，黃家父子也在商議泌火蟲的事。黃家家主原本沒把與白大十的交易太當回事。誦鳥自家族建立就是黃家的傳家寶，可這並不是因為誦鳥金貴或者黃家特別看重誦鳥，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黃家老太爺沒有別的寶貝可以傳下來。黃家在修真界沒根底在世俗界沒人脈，能混到現在的光景不容易了。雞肋一般的傳家寶——誦鳥，因為是幼鳥沒有任何實際的用途，放在家業大一點的修真家族根本不會當個寶。白大十的交易對黃家是喜事，成熟期的誦鳥就可以取血了誦鳥的血能煉丹入藥，但是使用的面很窄還是輔材不是主材，所以喜得並不熱烈。而且黃家家族後輩修為日漸低落，加上整個修真界的不景氣，黃家的重心都在世俗生意上，賺錢才是他們最急切的事情。
現在栗閒庭的旁敲側擊反而提醒了黃家家主，疑似泌火蟲比誦鳥更珍貴。是不是可以打打主意。父子三人商量了一下午卻是不得要領，最後結論：靜觀其變。
在另一邊兒，利安德爾率先打破沉默：「艾德里安，黃家那邊已經沒有拿到泌火蟲的可能，我們只能自己動手了。明天我會去和白大十談談，爭取儘可能文雅的解決這件事。」
「你打算用什麼和白大十交換呢？普通的東西打動不了他。難道你要動用公爵的珍藏？」艾德里安擔心的問。「我不認為把任何珍寶給他會是個好主意。儘管我承認泌火蟲的價值超過公爵所有珍藏的總和。你知道我的意思，雷歐。我們不能將珍寶給他們，我們自己得留著，而泌火蟲我們也一定要得到。我建議請公爵向家族要求支援，我們應該準備使用強硬措施。」
「你怎麼會這麼想，呵呵呵，我們有的是好東西，我會和白大十先生好好談談的。」利安德爾很紳士的回答道，「沒有問題，我會給他一個不能拒絕的建議。你不必擔心，我的老朋友。我說的好東西不是公爵的珍寶，也不是其他的寶貝，而是——理念。」
艾德里安一愣。
「我打算給他一個概念，一個希望，一個價值評判的標準。」利安德爾解釋道，「這才是真正的好東西。白大十先生不是什麼都不在乎嗎，不是要用泌火蟲餵鳥嗎？我要讓他明白什麼是最珍貴的——只有你認識到它的價值才會認為它是珍貴的。我要讓白大十先生在我的價值體系按我的規矩出牌。我要讓白大十先生從所有者變成持股人再變成股民最後變成一無所有。」
艾德里安若有所悟。
利安德爾繼續說：「現在的白大十先生是個固執的所有者，他擁有泌火蟲。但他對泌火蟲的價值一無所知，他不會也不肯把泌火蟲同金錢對等起來。那麼好吧，讓我們來幫助他認識泌火蟲的價值——金錢價值、權利價值。之後，毫無疑問這些價值需要企業來實現。白大十先生沒有足夠的資金，沒問題，我們來投資——股份制。再然後自然是現代企業的優秀發展管理模式——上市公司。這時的白大十先生是持股人了，先進的理財方式——炒股。股民白大十先生可能不明白股市是有風險的，不過等他明白的時候已經是窮光蛋白大十了。你知道我的老朋友，最近幾十年我一直在研究金融。是什麼在支持著他們的信念讓他們瘋狂的買賣股票呢？漲幅。漲幅直接同價值相聯繫，一隻保持漲幅持續為正值的股票為什麼受追捧呢，因為他保持漲幅持續為正值。我們可以給白大十先生的泌火蟲發行『股票』。泌火蟲依然是白大十先生的，我們經營它。當白大十先生有了錢——很多的錢，他就會想要更多。這個遊戲很好玩也很容易玩上癮。當白大十先生迷戀上漲幅的時候他就要出局了。」
艾德里安讚嘆道：「你是說用白大十的泌火蟲交換白大十的泌火蟲。高明，雷歐。太高明了！」
「同時，」利安德爾嚴肅的說，「我同意你的意見，聯繫好後援，做好實施強硬措施的準備。」
「有必要嗎？」艾德里安笑道，「哈哈，我認為你的主意非常好，一定會成功的。」
「不，我認為很有必要，這是歷史的經驗。」利安德爾堅定而沉穩好似一切盡在掌握中。「我上次來這裡也給他們帶來了好東西——鴉片。一百幾十年了，當時的情況有所不同，我們不是要某樣東西，那時我們什麼都要。那真是幸福的日子。印度人生產鴉片，我們以極低的幾乎是可以忽略的價錢拿到它，再賣給中國人，那是真正的暴利。後來他們明白了，想終止交易。你知道，我們是絕不會容忍別人不開放的，於是有了衝突。開始時小心一點是沒有錯的，那次就是因為我們準備很充足，有強力的保護才能掌控局面。當時我們的鴉片非常受歡迎，同時我們的強硬措施也收到了良好的效果。這次也是一樣。兩個方面都要就像我們有兩隻手，兩隻手互相配合才能成功。一邊賣鴉片一邊直接掠奪，那真是美妙的日子。」
利安德爾還沒來得及和艾德里安更詳細講述自己的理念戰略，栗閒庭的電話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泌火蟲幼蟲提前孵化出來了。
第十三章 吸血鬼的生意經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