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鄉。
段煨揮軍猛攻,十餘日下來傷亡慘重,可戰之兵不足八千。
兩萬大軍,五千騎兵全軍覆沒,只逃回數百丟了戰馬的殘卒;一萬五千大軍累日來也是傷亡過半,戰死、重傷、輕傷加起來七千餘。
折損的七千餘兵卒裡面,其中戰死高達四千,重傷殘廢的兩千餘,輕傷不能再戰的近千。
通常情況下,強攻城池死亡和重傷的兵卒人數,要遠高於輕傷的兵卒人數。
眼下可戰之兵已不足八千,南鄉城卻還未攻下。
西涼軍固然損失殘重,南陽軍也傷亡不小。
八千大軍傷亡三千餘,戰死千餘,重傷的五百餘,輕傷近兩千。
如果加上南鄉的八百兵卒,李起手中能夠再戰之兵,尚有五千餘。
打到現在,段煨可謂是騎虎難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徹底陷入兩難。
繼續強攻,麾下可戰之兵已不足八千,南鄉城內的南陽守軍至少還有五千,破城的希望十分渺茫;退兵回武關,則必然要承受主公董卓的怒火。
段煨正煩悶不安時,就有部將驚慌失措地來報。
「將軍,大事不好了。」
部將驚聲道:「方才斥侯來報,三戶亭一帶出現三千騎兵。」
「三戶亭?」
段煨怔了下,急忙攤開軍事地形圖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失聲道:「不好。三戶亭棧道乃我軍回武關必經之道,此必是周堅已襲破襄陽。譴三千清河騎兵斷我軍退路。」
部將急忙道:「現在怎麼辦,不如趕快退兵吧?」
段煨額頭冷汗涔涔而下,此番壞事了,不但沒攻下南鄉,兩萬大軍更是傷亡慘重,更要命的是,兵路也被南陽軍截斷,一個不小。就有全軍覆沒之危。
要是五千騎兵還在,根本就不懼周堅的三千清河騎兵。
可眼下五千騎兵也全軍盡沒,再想退後,可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不過,縱然後路被抄,也絕不能留在這裡等死。
「傳令,速速收兵。待天黑時拔營撤回武關。」
段煨極力穩住心神,十分不甘地下達了撤軍的軍令。
「末將遵命。」
部將二話不說,連忙奔了出去傳下軍令。
不多時,七餘千西涼軍帶著數千殘兵敗卒,拔營而起,倉惶後撤。
夜晚。南鄉,臨時軍營。
「將軍,西涼叛軍撤走了。」
西涼軍剛剛拔營後撤,就有斥侯將西涼軍動向報到了李起軍帳中。
雖然西涼軍做了許多布置,但李起日前就接到了周堅軍報。知道襄陽已下,許褚已率領三千清河騎兵繞襲荊山北麓抄了西涼軍後路。段煨得到消息後,必然會退兵,因此早就交待過斥侯營,就算是西涼軍撒泡尿,也要盾個清楚,又豈會讓段煨就這麼跑掉。
「好,果然不出主公所料。」
李起拍案而起,大聲道:「李嚴。」
「下官在。」
李嚴陪於末座,聞言急忙起身立於帳下待命。
李起道:「率領八千縣卒守好城池,不得有誤。」
「下官遵命。」
李嚴連忙鏗然應諾,大是振奮。
李起掃過帳下將校,又道:「其餘諸將各率本卒,隨某出城追擊西涼叛軍。」
「遵命。」
諸將校轟然應諾,個個摩拳擦掌,好不振奮。
群星閃爍,夜色正濃。
段煨正率軍摸黑趁夜疾行,大軍還沒行出二十里,就有快馬從後方追了上來。
「將軍,大事不好了。」
斥侯騎兵又驚又急地大聲叫道:「南陽軍追上來了。」
「什麼?」
段精乍聞此訊,差點沒被驚的一頭從馬上栽下來。
連日來一個個的壞消息,早就已經讓他煩躁不堪,沒想到此番趁夜撤軍,竟然也被南陽軍給識破了,簡直豈有此理,還讓人讓人活了。
段煨氣的頭髮都根根豎了起來,怒吼道:「紮營,下令大軍就地紮營,本將軍要和南陽軍決一死戰,不殺李起,實不足以泄本將軍心頭之恨。」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