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洪新看著林動微怔:「林大人?」接著一笑:「您身子不舒服啊?」
因為這是醫館,所以來醫館就可能身子不舒服。
林動心想你沒見到秋**跟我一間屋子出來的嗎?
他笑道:「我跟秋小姐是舊相識,聽聞她和秋大哥來京,她落腳在此,所以過來看看。」
那為何不去看秋大哥?
這是想表明自己和秋**關係不一般的身份,但又不好明說。
為什麼不好明說鄭洪新不知道,猜想應該是怕落人口實,跟妻子沒辦法交代吧?
秋**的事他已經都聽秋雲風說過了,既然要議親,秋雲風怎會隱瞞。
不過秋雲風讓他暫時不要告訴秋**。
鄭洪新道:「我還以為林大人是生病了呢。」
說著看向秋**,從背後拿出一個油紙包:「秋兄讓我給小姐捎過來的,好像是些吃的。」
秋**正因為眼前的男子並不相熟而感到疑惑和尷尬。
當他要問他的來歷的時候林動又插了進來,所以一直沒有機會開口詢問。
原來是大哥讓人幫忙帶東西。
她臉上露出由衷的笑意,心想大哥可真是,她又不是小孩子貪嘴,賣了零食還要人家有官身的大人送過來。
她接過包裹道;「外面冷,大人請裡面坐坐,我給大人上茶。」
鄭洪新聽她聲音嬌柔和氣,十分喜歡,拱手一禮:「那就麻煩小姐了。」
秋**是覺得自己麻煩了人家,把鄭洪新客氣的請到屋裡,然後去茶房倒水。
當他是死人嗎?林動一直被冷落在一邊,鼻子都氣歪了。
他跟著秋**去了茶房。
秋**拎著茶壺讓外走,看見她嚇了一跳;「你怎麼還沒走?我們這屋子不是誰都能隨便進來的。」
說著喊著小廝的名字;「怎麼有外人來也不說一聲。」
那小廝是因為林動跟在她後面才沒阻攔,心想光天化日之下總不敢有人下毒。
被秋**這個好脾氣的小姐呵了一聲,小廝嚇得心驚膽戰:「小的下次注意。」
秋**心想要去告訴公主,茶房是重地,萬一被人動了手腳呢?還得再添個信得過的人過來。
林動以前是從沒想過秋**可以這樣嚴厲的,當然,他漸漸現秋**有很多地方不一樣。
比如男女關係。
擋住秋**的去路道;「你跟那個鄭洪新什麼關係?」
秋**見還有小廝在,怒紅了臉道:「你沒聽見嗎?是哥哥讓他給我捎東西的。」
林動一哼:「翰林院來這裡又不順路,就這麼巴巴的捎東西過來?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呢,我說秋雲風怎麼會推薦他,原來你們早就勾搭在一起,你是在給自己鋪路呢?我告訴你,你休想,你想想你的孩子。」
這時候他不說他們的孩子,他也不說自己跟秋**什麼關係。
為了明哲保身,就揭秋**的老底。
秋**見那小廝低下頭,氣得眼眶都紅了,她未婚有孕,生過孩子還瘋過,這種事未必人人都知道,即便知道也不會當著她的面說出來。
她完全自欺欺人,當事情都過去了。
可是今日林動毫不避諱的當著她的面,還當著別人的面說出來,這是在撒開她已經癒合的傷疤,對方無情,她疼,也難堪。
秋**氣的啊的一聲,將茶水全部往林動身上潑。
小廝都嚇傻了,那可是熱水。
林動前大襟濕透,覺出燙了,忙拉著衣服,好在不是滾開的水,他看也沾了水的手背,只是有些紅,不足以受傷。
他目光陰鷙的看著秋**;「沒想到你是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
秋**沒做過害人的事,見林動身形狼狽,也有些呆滯:「我……」
林動正氣頭上,又是林孝珏的地盤,她不能把秋**怎麼樣,氣得拂袖而且。
見他走小廝暗暗擦擦了冷汗,然後小心翼翼的問秋**:「秋小姐,您沒事吧?」
秋**看著空了的茶壺,她當然沒事,是她澆別人。
可是她怎麼會做出這麼危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