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珏依然保持著閒適的姿態,用帕子擦著嘴角道;「就氣死了?你這樣能等到明日行刑嗎?你害人不眨眼睛,這麼死了,可真是太便宜了。」
方氏還沒倒下,她努力讓自己站起,但是站不直,便把臉夾在柵欄中間,看著林孝珏。
隨即她瞪大了眼睛,艱難道;「你別得意太早,你想跟蘭君垣在一起,也只能是個續弦,你將永遠供奉我的女兒,為我女兒屈膝磕頭,不管蘭君垣有多麼關照你,你都只是個續弦。」
她還是不擅長笑,說完,嘴角的肉顫了顫,目光有明顯的放鬆,好像是勝利在望。
林孝珏眼睛斜乜著她,不管方氏是否殺了李固信父母,也不管她是不是謀害親夫,方顏諾名義上就是李固信的原配妻子,說要就算方氏死,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她慢慢擦著嘴,忽然眼睛一亮:「原來是留著後招啊?想找我麻煩?」
後招二字,讓方氏有一瞬間駭然,她差點沒倒下去。
林孝珏笑道:「放馬過來吧,我現在倒是有點可惜,可惜你就要死了,不然一定要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把方顏諾從李固信的原配夫人位子上趕走的。」
「你敢。」方氏滔天的怒意上臉,一改方才的虛弱,一下子便站直了,雙目眥裂的看著林孝珏。
林孝珏放下帕子變得嚴肅,冷哼道:「我有什麼不敢?你算個什麼東西我不敢?方顏夕怎麼死的你不清楚?她是有了別人,不願意嫁給李固信,所以自己的,我會把這個真相挖出來,一個心有所屬的女人,還想占著我的夫君?還想當原配妻子?你別做夢了,我要讓她死後,還身敗名裂。」
女兒是因別人而死,她當然知道,是那個人一直不知道是誰。
但只要是個男人,女兒的名節就毀了,以蘭君垣那麼無恥的樣子,肯定會對外宣布,然後悔婚,名節有損的女人被去掉原配之名就名正言順了。
方氏感覺到深深的恐怖和惱怒從腳底向上蔓延。
她再次伸手去抓林孝珏:「你敢,你敢,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說了,我敢,你敢找我麻煩,我就敢。」
說完,翻了個白眼,從鼻孔中哼出氣來,轉身就走。
方氏的落魄也看過了,方氏最擔心和最得意的人都是方顏諾,一旦說出方顏諾的事,她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方氏在後面喊著:「周清野,小賤人,你別走,你敢動我女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前面的人不僅不屑一顧,還很快出了牢門。
眼見著四周又暗下來,方氏喃喃道:「計劃不能實施,不能坑女兒,那小賤人是言出必行的。」
言出必行這四個字一出來,方氏頓心中的恐懼更甚,她感覺到了一隻手,在緊緊的攥著她的喉嚨,要想那之手放開,如今只有一個辦法了。
「我要見貴妃娘娘,我要見貴妃娘娘……」
方氏不停的用手拍打著柵欄,喊叫聲像是要把牢房震碎。
「我要見貴妃娘娘。……」
可是這樣大的動作,也漸漸在消耗她的體力,畢竟她是靠意志力支撐著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叫了好久,才見牢房的大門從外打開。
方氏見到了希望,意志力頓時鬆懈下來,一下子跌到下去,但她沒有忘記,獄卒已經來了,她無力的躺在那裡,臉看向外面道:「我要見貴妃娘娘,我要見貴妃娘娘……」
華北大地好像被放到罐子裡了,一點氣都不透,熱的讓人窒息。
這種天氣,狗都知道要躲在背陰的地方伸舌頭,何況是愛享受的人,林孝珏也不想出門。
剛好周二昨晚回來了,不知道是要跟周清池說什麼,還是周清池要和他說什麼。
總之,二人很神秘。
他們回來至今,林孝珏還沒跟周二說上話呢。
今日正好有空。
她把周二約到花園裡的八角涼亭,四周都是樹蔭,比別處涼快些。
二人是彼此心腹,見面也不用虛頭巴腦的,分別坐在涼亭兩邊的石墩上,就開始說正事。
林孝珏道:「那個人,真的活著嗎?」
周二道:「我在行商期間,認識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