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心疼我們家,啥事都記著我們家,我這心裡頭有數,也感激二嫂。」張氏略擰了擰眉,道:「只是這事兒,還是得跟福海商量一下。」
女人在家裡頭相夫教子的,凡事都得以丈夫意見為重,這個十分尋常,更是無可厚非,呂氏自然也理解,便拍了拍張氏的手背:「成,待會兒你就和福海商量商量,說准了給我回個話。」
「哎。」張氏笑著應了一聲。
寒暄幾句,呂氏便起了身:「這房子馬上也就好了,得趕緊開始做門帘床單子,還想給香苗做兩個帳子,瞧著房間裡頭也好看些,得趕緊回去忙了,要不然這天兒現在黑的早,日頭還沒落,這眼睛就不好使了。」
「那二嫂你先去忙,我把這盆衣裳洗了,等會兒幫你去扎兩針,就是我這針線功夫差,二嫂可別嫌棄。」張氏笑道。
張氏雖說也會針線,只是呂氏那手藝曾是比的過繡樓裡頭繡娘的,張氏這針線功夫自然也就被比了下去。
「哪能呢。」呂氏笑著沖張氏揮手:「成了,別送了,快回去吧,要不待會兒巧慧又要跟著出來想著跑出去玩了。」
「哎。」張氏應了一聲,目送呂氏走遠了之後,轉身回院子裡頭去,招呼巧慧在院子裡頭玩沙包,自個兒則是蹲在地上搓衣裳。
手裡做著活,可這心思便是不由的想到方才呂氏所說的那件事兒上來。
這一年可是能掙上二兩銀子勒,怎的都讓人覺得眼饞,只是真要去做活的話,又怕……
「想什麼呢,這般出神?」沈福海將牛車卸了下來,把牛拴在樹上,一邊詫異的問張氏:「方才喊你好幾聲,也不見你吭聲,這是咋的了?」
張氏這才回過神來,將濕漉漉的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起身去拿了些乾草料回來,餵牛吃上,一邊將方才呂氏所說的事兒,大致給沈福海說了一遍。
「當家的,你說這事兒,該怎麼回二嫂的話?」張氏搓了搓手,問道。
「這事,依我看……」沈福海剛要張口,但又改了主意,轉頭問張氏:「這事兒,你咋想的。」
說罷之後,沈福海忽的笑了起來,道:「這事兒,估摸著你是有主意了的,是不是覺得不合適去?」
張氏先是一愣,接著便呵呵的笑了:「咋說?」
「你要是想去,也不至於說要和我商量商量了。」沈福海摸了摸鼻子。
「是這麼個事兒。」張氏嘆了口氣,道:「這也是我不想駁了二嫂的好意才想的推脫的話,雖說這一年二兩的銀子,真是不少,若是能去做活掙些銀錢補貼給家用,自然是好的。」
「只是現如今香苗沈記的生意忙,這活兒雖說看模樣是做一天給一天的工錢,可既是要開始做便是要每天都得做的,要不然中間若是空了豈不是抓了瞎,哪裡能去找現成的人來?」
「咱們家雖說文韜、文武都大了,巧慧這會兒也越來越大,不那般淘神,只是現如今你又時常要幫著香苗做些事情掙銀錢,家裡頭這所有的事兒都在我一個人頭上,洗涮自不必說,關鍵是田地里的活兒,回頭你忙起來了,我都得盯著點。」
「最重要的是,我娘家那邊,柱子媳婦兒過完年要添個小的,我娘入了冬之後這身子便一直不大好,肯定我還得時常過去幫忙,說不準伺候月子這事兒也得落到我頭上來,到時候指定是忙的腳打後腦勺。」
「雖說這會兒能做上一段時日,到忙的時候再說不能做了,只是這樣論起來倒是給二嫂和香苗找上了不少的麻煩,耽誤他們找合適的人去做活。」
張氏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搓了搓手,道:「這雖說要掙銀錢讓咱們家日子過得更好一些,可我總覺得也不能啥錢都掙,這不合適的銀錢,咱們還是咬咬牙不要掙了,當家的,你說呢?」
沈福海先是一笑,接著拉過張氏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道:「還是你想的周到,其實我原本也是想說還是不要應這個事了,咱們家裡頭總得還有一個守著家裡頭的人,這樣才過的鬆散一些,要不然人人都忙起來,真成了陀螺不停歇了。掙銀錢是爺們兒的事兒,你就安心管著家,照看好咱們兩邊的爹娘,這便夠了。」
聽到那句「掙銀錢是爺們兒的事兒」,張氏心裡頭頓時一暖,點了點頭,道:「那成,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