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這越說倒是越讓我覺得稀罕了,到底是出了何事,說來聽聽?」呂氏好奇心被劉大娘給勾了起來,倒是想問個究竟了。
劉大娘也不賣關子了,呵呵笑道:「就是聽說,蓮雲寺裡頭的海能大師說,但凡五月份出生的人,都得去寺廟裡頭把生辰八字都寫在紙上,供奉到神靈跟前,讓海能大師每日念經超度,供奉上一個月,便能緩解了今年的災厄,如若不然,今年五月份出生的人,都得遭了大災去呢。」
「竟有這等事?」呂氏聞言頓時一驚,低頭尋思了片刻後,臉上越發驚慌了,道:「這麼說起來,我們家裡頭,可全都是五月份出生的。」
「你們三個人都是?」劉大娘也是一驚:「這倒是稀奇呢,三個人都是一個月裡頭生的。」
「可不是呢,當初我記得我婆婆還說,家裡頭一個月三個生兒,是大福氣呢。」呂氏說道,眉頭緊皺:「只是這樣的話,越說我倒是越害怕了,五月生的都有災,我們家可別有了什麼災禍去。」
「怕啥,你家香苗仙草轉世,又是菩薩親自點化的,自有神靈庇護,再說了,海能大師也是說了的,只要把名字,村子,生辰八字都寫上了,超度一個月,災禍必能化解呢。到時候你按這個做便成。」劉大娘說道。
「這一個人得準備多少香油錢?」呂氏問道。
「不要錢。」劉大娘咧嘴笑道:「要不說這海能大師功德無量呢?聽說是一心為了普度眾生,宣揚佛法,不收分文呢,不過這說是這麼說的,咱們對神靈該有的心意還是得有,到時候給上一、兩百個錢的,倒是也夠了。」
「哦。」呂氏點頭,心底里卻是盤算著自家人多,說啥也得多上些香油錢才成。
破財免災,這錢沒了可以再賺銀子,可若是有了什麼事端去,這日子可怎麼過?
呂氏一想起這災字,便不由得想起從前沈福才上山打柴時不幸從山上滾落下來,當場便死了的事兒,心裡邊一陣一陣的難受,眼圈也是紅了又紅,眼淚險些落了下來。
直到送走了劉大娘,沈香苗、沈福海等人回來的時候,呂氏這眼圈也是紅紅的,甚至因為揉了幾揉的緣故,有些泛腫。
呂氏察覺到了這點,到三人進門開始搬籮筐、竹簍時,都只是悶聲低頭的幹活,不敢抬頭。
「娘,沒事吧。」沈香苗自是察覺到了呂氏今日的沉默,小聲詢問道。
「沒事,沒事。」呂氏一張口,聲音卻是哽咽無比。
大約是因為想起來沈福才去世一事傷心,又連帶著想起來自沈福才去了之後,家裡頭一直過得艱辛,呂氏心裡頭難過,這會兒看到沈香苗便覺得看到了依靠一般,滿心的難過便如同洪水絕提一般,滔滔不絕。
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撲簌撲簌的往下掉。
嚇得沈香苗趕緊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急忙詢問:「娘,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沈福海也趕緊走了過來:「二嫂,出什麼事了。」
「是啊,二伯娘和我們說一說,若是有人欺負了咱們,咱們比得討了回來。」沈文韜也附和道。
「無事,無事……」呂氏見眾人頗為誤解,急忙擺手,略穩了穩心緒後,將方才劉大娘的話,以及自個兒方才失態的緣由一併給大家說了一說。
「咱們家全是五月生的,真是怕有個萬一啥的,只要一想起原先福才的事兒,這心裡頭就揪了起來,難受的很。」呂氏哽咽道。
有關沈福才的事兒,即便對於沈香苗來說,穿越而來之後即便繼承了原主的記憶與體會,也是難過無比,嘆了口氣後,勸導:「娘不必想的太多,先不說,五月一整月的便是有三十天,每天不曉得全天下要出生多少個人,更別提一整個月的了,哪裡就這般湊巧的都出了災禍不成?」
「咱們家有神靈庇護,斷然不會出了什麼事兒的,再者,劉大娘不是說了嘛,只需供奉了生辰八字便好,那咱們便去一趟蓮雲寺,供奉一下生辰八字的,多放些香油錢的。」
雖然沈香苗本身是覺得這樣的說法有些違背常理,頗有些騙人的成分,但呂氏身為當代人,對神靈信奉不已,再加上因為沈福才的緣故,十分害怕有了什麼災厄,沈香苗便覺得不如圖個心安。
索性不過就是跑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