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換多少……」徐氏目光微閃:「反正都花了,眼下不剩銀子了!你們找也是白找!」
徐氏本想把兩個人嚇退,可楊氏和張氏對徐氏什麼性子再清楚不過,依舊翻箱倒櫃的找。
這招不行,徐氏立刻用了其他的招數,大喊起來:「大白天的到別人家搶東西,還有沒有王法了,快來人啊,有人偷東西……」
徐氏的聲音是又細又尖,街坊四鄰難免有聽見的。
也有那熱心腸的拿著鋤頭過來的,可一看到院子裡站著的面色不悅的沈順通和沈福海,乾笑了兩聲。
這家裡頭人都在院子裡站著呢,還在那胡咧咧說什麼進賊了。
看起來往後啊,這徐氏的話怕是不能信咯。
那些個人搖搖頭,嘀嘀咕咕的走開。
而這邊,楊氏和張氏最終在一個箱子的角落裡找到了那對銀鐲子,小心的收了起來,在徐氏惡毒的目光以及咒罵聲中離開。
徐氏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人光天化日的闖了進來,明目張胆的就拿走了曾經撈到手中的銀鐲子,氣的心、肝兒都是疼的,又咒罵了一番。
咒罵之時過於激動,牽扯到了傷口,又是一頓的哀嚎。
再看到一旁那個不中用,也不曉得擋一下那兩個人,只知道傻站著的沈靜秋,氣的更是只捶床。
偏偏這床似是時間久了,木頭腿都有些老舊,徐氏這一錘之下,一條腿「咔嚓」就斷了,徐氏那肥碩的身軀,立刻就從床上滾了下來!
不偏不倚的,滾了一個仰面朝上。
起初徐氏是驚的愣了神,待回過神來之後,屁股便是鑽心的疼。
殺豬一般的嚎叫,幾乎飄蕩了半個河西村。
而接下來的幾天,徐氏也都是在不停的嚎叫和謾罵聲中度過了,每天罵天罵地,罵的周圍的四鄰不堪其擾,又將此事告到了族長那裡。
沈遠堂命人傳了話來,讓徐氏務必閉了嘴,甚至還拿走了他家十幾個雞蛋,分給那些飽受困擾的四鄰。
如此一來,四鄰喜聞樂見,徐氏卻是越發的哭喪著臉了,心裡頭更是氣的夠嗆,但卻不敢再破口大罵了。
就連徐栓子被打了七十棍,估摸著半個月也下不來床時,徐氏也只是哀哀的哭了半天,不敢再像以往一般破口大罵,更是不敢去尋沈香苗晦氣,只能憋屈的在家摔東西,罵沈靜秋和沈文松。
吳大勺已是稱病四五天了,這四五天裡頭,除了上茅房之外,從來不踏出房門半步,就連飯菜洗漱,都是常三送了東西進去伺候的。
而這幾日裡月滿樓的菜都是張春山那幾個徒弟來做。
雖說這幾個人都跟著吳大勺學藝多年,也是有些能耐的,可畢竟還出不了師,許多菜看著模樣不差,味道卻是差了不少。
「為此,好多人都抱怨月滿樓的菜味道不如往常了,我悄摸的估算過,有幾個熟客這幾日都不來了,怕是就是菜不好吃呢。」喬大有無比鬱悶的和沈香苗說道:「這事兒我和掌柜的說了,掌柜的卻是冷了臉,讓我不要多話,沈家妹子,你說我這是不是先吃蘿蔔淡操心?掌柜的都沒著急,我在這上躥下跳的,回頭來還惹了一堆的不是!」
看著喬大有氣急敗壞的模樣,沈香苗覺得也有些好笑:「喬大哥也別著急,掌柜的這火怕是不是對你發的,是對吳大勺發的。」
「怎麼說?」喬大有有些不懂。
這些天,掌柜的可是好吃好喝的待著那吳大勺類,怎麼會捨得對他撒氣。
「掌柜的待那吳大勺不薄。」沈香苗說道:「可那吳大勺這會兒卻是要甩了臉子給掌柜的看,掌柜的心裡頭也是憋屈的很,面上不說,內心裡卻是憋著氣呢,這會兒月滿樓也不安穩,吳大勺呢卻還耍小孩子脾氣,掌柜的自然是有氣,只是這氣著實是礙於吳大勺往日的恩情,沒地方撒便是了。」
「這會兒喬大哥你去抱怨吳大勺,正是戳到了掌柜的痛處,滿肚子的怒火好不容易壓下去,偏又被你提了起來,自然會盡數都撒到了你的頭上。」沈香苗淡淡的笑了一笑,道:「喬大哥你也莫要生方掌柜的氣,這會兒最煩悶的,怕是也就是方掌柜自個兒了。」
喬大有咂摸了一會兒這番話,覺得深有道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