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困惑不已,總覺得自己越想越糊塗。他想不明白,茫茫人海,為何偏偏是他做了這個夢。夢中的他,為何偏偏選擇了野狼。為何他們有時候會產生同樣的想法,為何他們對事情的看法是那麼的相似……
可不管他如何煩惱,時間並沒有停止,事情依舊在發展下去。
隨著水的越來越多,又一個特里同站在了塞壬的背後。不過這一次,他手裡握著的不再是海螺殼,而是兇猛的三叉戟。
塞壬什麼都沒做,他僅僅是召喚了海神的守衛者,可這些人魚卻再也按耐不住,準備攻擊。
雪白的圓形會議室里,氣壓越來越低,蠢蠢欲動的人魚們開始摸出一早準備好的各式武器,貪婪的盯著塞壬,想要找到他的破綻之處。
塞壬搖頭:「我愚蠢的族人們啊,你們為什麼總是只肯加強肌肉的力量,卻不願意轉動生鏽的腦筋呢。難道你們已經忘記了,每一個沃德卡節,究竟是誰與波塞冬的偉大靈魂站在一起,安撫死去人魚之魂,讓他們重新進入輪迴。難道你忘了,繼承波塞冬法力的究竟是誰。」
他的臉上始終帶著平靜的微笑,紫色瞳孔反射出粼粼冷光,深不見底。
佛羅倫長老仿佛在塞壬的眼睛裡看到了大海。神秘莫測的大海,不可抗拒的大海。誰也無法一眼看穿大海,就連海的子民也做不到。不管表面看上去多麼平靜無痕,可誰也說不清,海底三萬尺下究竟醞釀著多猛烈的暴風雨。
佛羅倫長老心裡頓時一個咯噔,終於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白痴的舉動。
塞壬非常隨意地站著,仿佛不管從哪個角度都能輕易撂倒他。雖然他背後一個又一個的水巨人站了起來,可他們緊緊是高高的站著,並沒有發起攻擊。一大片烏雲忽然擋住了太陽的光線,冰冷的天幕下,房間瞬間就變得灰暗起來。
兩個人魚相互對望一眼,然後同時朝塞壬撲了過去。
佛羅倫長老頓時大叫不好,伸手去攔。你們這些愚蠢的傢伙,知不知道自己在飛蛾撲火。
可惜已經太晚了。
因為那兩條人魚的動作就好像是吹響了衝鋒號一樣,所有的人魚同時都開始發起攻擊。
他們從弗洛倫長老的手邊撲過,五顏六色光芒過後,這些幻化成人形的人魚,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各式高大強壯的人魚裂開獠牙,伸著銳利細長的指甲,迅速扭動身體,巨大的魚尾揮向塞壬。
一擊之下,房內的桌椅碗碟全部破碎。
然而當人魚的巨尾掃到塞壬時,一個巨大的水盾卻憑空出現。不但擋下了所有的攻擊,而且還好像浸滿了快干膠水的棉花一樣,黏住了那些尾巴。
尾巴受控,那些人魚竟然就沒轍了。他們好像被丟到岸上的魚一樣,慌亂地撲騰起來。
戰鬥開始得很突然,但結束得更快。
當特里同舉起手中盾牌的時候,那些不可一世的跋扈人魚們就非常搞笑地騰空而起。好像被黏在蒼蠅拍上的蒼蠅,真是有夠難看的。
唯獨始終沒有發起攻擊的弗洛倫長老雙腳著地。目前看來,唯一還有攻擊力的竟然就只剩這個老頭兒了。
他一臉呆滯,顯然不敢相信眼前的失敗。又或者,他不敢相信失敗得如此迅速。他無法抑制地雙股顫顫。
塞壬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嘆了口氣,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其實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背叛了。」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魔法:
在我所架構的這個故事裡,不是隨便一個路過打醬油的,都能抽出一根魔杖大喊「avadakedavra」。
大部分的人都和我們一樣,是很普通的人類。既不能飛檐走壁身懷輕功,也不會身上插滿了劍喊了十分鐘的遺言還沒死。尤其到幾千年後野狼所生活的時代,法術更是稀罕到與享受同等地位。總之人人都會魔法,滿天都是掃帚,那魔法就變成大白菜了。大白菜很好吃,可是我這一部只想寫稀罕的羚羊犄角
、背叛
這句話說的沒頭沒腦,但弗洛倫長老卻聽懂了。畢竟,結合塞壬三萬多歲的年齡來看,背叛對他而言或許真不是什麼新鮮事。
他不由眼前一亮,剛要大呼求饒,塞壬又嘆了一口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