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魔意,與墮落之意多有相似之處,不同的是,魔意極為純粹,例如眼前的,只有極致的暴怒。
「上古典籍記載,夔牛為雷神坐騎,雖能駕馭雷霆,可卻生於天火之中,脾性暴躁,出巡之時不慎將萬里之地燒得乾乾淨淨,雷神大怒,抽其神血澆灌一地,使其生機重返。
失去神血的夔牛就此低落雲端,埋藏血脈中暴怒也再難以壓制,相由心生,象徵著殺戮的獨角生了出來。
獨角越強,夔牛的修為越高,其中蘊含的暴怒也就越厲害,單看這裡的魔意,倒是不符合夔牛王的稱號。」
劉昭環顧一周,並沒有立即動手,說到底,風雷怒能否驅散魔意是個未知數,一旦有任何差錯後果誰也沒法承受。
「天下式能正我心智,堅我道心,魅魎城主曾言它的潛力絕不止如此,或可用以外人,甚至能如傳說中那般祛惡向善,但跨入降婁境後,它的神異之處卻依舊如常,這魔意不如墮落之意,我不如試上一試。」
劉昭敲定主意,心中一動,黑白命印自背後亮起,緊接著,一股奇妙的力量忽然湧現,悄無聲息的向四面八方盪去。
說來也怪,這力量不如何強大,比之這片被魔意籠罩的天地,不過螢火比之皓月,可一相遇,卻是風捲雲歇,夜幕被狠狠撕開了一角。
然而也僅僅是這一角,而後任憑劉昭如何努力,都無法再驅散一絲魔意。
「看來以我現在的修為無法驅散這些魔意,若用風雷怒……」
劉昭心中一動,風與雷出現在手中,他看著手中罡風與白雷,總覺得似乎少了些東西。
「風雷怒是金翼雷鵬振翅九霄時所領悟,彼時他正是大梁境,做到了普通鷹隼能達到的極限,礙於自身血脈,想再進一步已是萬萬不能,遂學上古鵬鳥扶搖直上,振翅九霄,怒視蒼穹,引得天譴下場,風雷煉身,這才有金翼雷鵬一族。
換言之,風雷怒之真意在一個怒字,此方魔意也在一個怒,以怒制怒……哼,那夔牛王倒是好打算!
也罷,以往我只拿風雷怒煉化精血,那墮落之意斑雜不純,我尚且不懼,區區暴怒……」
「不過我得謹慎些,免得它耍些手段!」
劉昭祭出鐵棘林樹枝,以命格之力注入,驟起間風雷大作,黑雲翻湧,只見那魔意迅速規律,化作一頭撐天踏地的惡獸,其獨角獨足,正是夔牛無疑。
「好一頭怒獸!」
瞧著眼前這頭惡獸,劉昭忍不住暗自驚嘆,這實質化的怒意赫然已是達到意敕天地的水準,換作境界便是跨入了鶉首境,幸而只是一絲殘意,空有其形。
「怕也有大梁境之上的本事!」
大修士的一絲意,其本質也不是降婁境能夠相比的,可眼下惡獸當前,劉昭也不作他想,當下全力運轉風雷怒。
風與雷交織而上,震得寰宇隆隆,劉昭忽覺金丹有異,口中當即發出一聲怒吼,吼聲恍若雷霆翻滾,竟是化作一片黑雲,緊接著,罡風呼嘯而起,白雷熠熠生輝,攪得黑雲自天而下,繚繞不停。
忽得,一聲長唳驚天而起,卻見一抹黑影自黑雲之中漸漸浮現,其闊橫亘天地,乃是一隻神駿的鵬鳥。
這鵬鳥以風為身,以雷為羽,雙翼輕揮可直上千里,長唳一響,能追風雲。
「風雷怒,這才是風雷怒!」
劉昭狂笑一聲,雙目中閃過一絲血色,鵬鳥當即揮動雙翅與那夔牛大戰起來。
這二獸,一個神獸之列,生於天火,可攝天雷,驚世之怒顯化,是為大修殘意,一個凡獸蛻凡,風雷加身,斗將起來卻是不相上下,難捨難分。
這一斗便是不知多少時日過去,魔意所化的夔牛終是根基淺薄,被鵬鳥漸漸蠶食,只剩一根獨角之時,那光團再次出現了。
「且慢,這獨角你不能動。」
「哦?」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