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拜貼在此!」
眼見松子就要被丟出大門,一聲輕喝忽然響起,止住了一眾大漢。
「哦,你是?」
連雨眯起杏眸,打量著走進來的高大身影,
「穿的是價值千金的武夫勁裝,還能鎮住虛境武夫,這人有些意思!」
連雨蓮步輕移,湊到了劉昭的身邊,嬌聲道:
「呦,這位公子可是眼生啊,不知高姓大名啊?」
「姑娘自重。」
聞著嗆鼻的脂粉味,劉昭眉頭微皺,側身避過了對方的撞擊。
見劉昭如此,連雨心中一怒,但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淡淡道:
「拜帖何在?」
劉昭翻開冊子,指著上面的第一頁道:
「見夏,柳春閣樂人,涉嫌墮落之徒一事,請她跟我們走一趟吧。」
「墮落之徒?」
連雨輕笑一聲,譏聲道:
「大人莫不是在說笑,柳春閣固然是勾欄取樂之地,可也做的是正經生意,若非說這墮落,」
說到這兒,連雨嬌笑一聲,伸出纖纖玉指在劉昭胸口一滑,而後道:
「公子不若去廂房好好與奴家分說個明白~」
此話一出,一眾柳春閣的漢子俱是嬉笑起來,劉昭畢竟是臉皮薄,被這麼一笑是又羞又怒,所幸臉上的面罩遮住了他的窘態。
「這女人好不知羞恥!」
大衍雖對女子甚是寬容,可男女大防還是有的,不然也不會有專門的女子學館,劉昭是少年心氣,被一女子如此羞辱自是惱火上頭,當即氣血翻湧,丈余長的白虎躍然而出,狂暴凌厲的氣機如火山般噴涌而出。
這些個大漢最多不過虛境武夫,有些甚至只是壯實些的普通人,自然無法承受劉昭狂暴如雷的氣機,一個個瞬間變成了軟腳蝦,倒是離得最近的連雨,卻是神色不變。
「她能擋住我的氣機,要麼修為比我高,要麼身上佩戴著命格師給與的器物,柳春閣,果然不簡單!」
劉昭眼中精光一閃,周身不斷跳動著駭人的白光,梁中教過他要麼不動手,要麼就盡全力,所以現在柳春閣有沒有命格師的東家已經不重要。
「轟!轟!轟!」
隨著白光不斷壯大,虛空之中忽然傳來陣陣隆隆之聲,竟是震得整棟柳春閣都顫動起來。
這下,方才還神色不變的連雨頓時花容失色,失聲道:
「你……你是無境武夫!」
「無境?哼!」
劉昭不想廢話,冷冷道:
「拜貼我已送下,還請姑娘請貴閣主出來一敘!」
「這位大人客氣!」
忽然,一道聲音自空中傳來,劉昭抬頭一看,卻見二層閣樓處不知何時多了一人,那人體型富態,身著錦衣玉冠,長相也不甚出眾,可劉昭不敢輕視對方,因為他的氣機消散了,就在這人出現的一瞬間。
「想必他就是柳春閣閣主——劉二。」
劉二,本是琉河城中一家勾欄中的龜公,說是勾欄,其實就是那些個沒了依靠苦命人依偎在一起,租了些便宜的房子暗中接客罷了,至於為何是暗中,怪也只怪這些大人們收的稅實在太重,就是路邊賣柴的,都得交上三分利,何況是這沒本的買賣。
大人們也不是傻子,這樣的暗娼他們心裡都有底,心善些的,收走個七八分的利也就罷了,心惡些的,收掉所有錢不說,還要拿人做玩意。
苦命人們為了保住錢財和那僅剩不多的尊嚴,便會請來能說會道的龜公,這些人大都是苦命人的親戚之類的,劉二就有些不太一樣了,他是一位苦命人從路邊撿來的。
從小長於勾欄粉巷的劉二甚是機靈,做起龜公來也是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