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她娘說沈雲婉也無能為力,大丫心裡燃起的希望,瞬間熄滅,憤怒和恐懼讓她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了沈雲婉。
好像這樣就能夠減輕自己的痛苦。
「大丫,你怎麼能這麼說!沒有雲婉,就沒有你,也沒有我們家的今日,況且當初我和雲婉都勸你別那麼衝動,可你卻完全不顧我們的意見,像著了魔一樣。」
「如今杜浥不願娶你,你卻將所有的過錯推給雲婉,你還有沒有良心!」
孫大娘看著眼前讓她陌生的女兒,一陣心寒。
明明一直都是個懂事的孩子,遇上杜浥後像換了一個人,不可理喻、恩將仇報。
「雲婉,雲婉!你眼裡只有沈雲婉,她眼裡有你嗎?她再好也不是你的女兒!」
大丫吼完這一句,就砰得一聲把房門關上,將自己關在房間裡。
坐在床邊,望著窗外,默默地流淚。
她何嘗不知這都是她自己的錯,是杜浥哄騙了她。
可如今,她還能有什麼辦法,滿腔的怨氣無處可發,只能遷怒在最親近的人身上。
大丫擦擦眼淚,摸了摸還未顯懷的肚子。
回想起與杜浥相處的點點滴滴,大丫安心地在家裡安胎,她在等,等著杜浥回來找她。
她的名聲早已被她當初的炫耀砸得稀碎,她的身子也未必經得起落胎。
她的確有錯,可這個錯的後果憑什麼只讓她一個人承受,明明是杜浥有目的地接近她,哄騙她。
等他得到想要的後,就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大堆的爛攤子讓她收拾。
如今的她十分不甘,不甘明明自己本該有美好的前程,卻被毀了。
孩子一定要生,杜家也一定要進。
短短數日,大丫突然成熟了許多,也許是有了為人母的感悟,她得為孩子謀劃。
不出大丫所料,杜家派人來了平安村。
杜浥沒有來。
大丫沒有失落,臉上也沒有往日苦大仇深的模樣。
她坦然地面對杜家僕人的不屑,只是一再堅持要見杜浥一面。
那僕人只好回府去稟報。
「大丫,你還見那個杜浥做什麼!這麼久了他都沒有露面,定是沒有求娶你的想法。你何不跟他們要一筆銀子,未來做點營生,也能讓肚子裡的孩子過得好些。
我總歸是孩子的外祖母,三丫和二丫也會一起幫著你把孩子養大。」
孫大娘這幾日也算想通了,既然嫁入杜家無望,打掉大丫肚子的孩子也有風險,萬一一屍兩命,那可怎麼辦。
反正她如今也還有些力氣,能賺錢還能幫大丫帶娃,一次性跟杜家要些銀子,養活個孩子也不是個問題。
「娘,我要嫁入杜家,否則孩子即使出生了,養大了,也沒有一個好的出身,一輩子都只能跟我們一樣討生活。
為了孩子,我也要嫁入杜家。」大丫一臉的堅定。
孫大娘只覺得大丫是魔怔了,搖搖頭走開了。
隔日,大丫收拾了一番,拿起那根髮簪,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將髮簪插入髮髻中。
果然跟她整個人都格格不入呢。
她精心地挑選了一件嫩綠色的衣裙,一絲不苟地梳妝打扮著。
而後來到與杜浥相約的地點。
「大丫,我這幾日都被關在宗祠里,我爹娘都不讓我出來,今日還是我以絕食為威脅,才放我出來的。」
一見大丫,杜浥就開始哭訴著這些日子他的苦衷。
如果換往日,大丫定不會懷疑,還會心疼他。
可今日,看著白裡透紅的男人,哪有一絲絕食後的狼狽和虛弱,甚至連腰間的玉佩都與今日的服飾搭配得宜,這哪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