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臉吧,本來就互相討厭,又何必裝作友好。
「我們之間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從來把感情認為是兩個人的事,我和姜寒兩個人的,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都是我們兩個人的,跟誰都沒關係,你呢?現在站在我面前,說這些話,你敢跟我說你只是好心提醒我?」
景萱提著一口氣,背挺得直,從小到大,她從來都是被動的那一個,家教不允許她做出失態的行為,可現在,她忽然發現,有時候,話說開了,反而舒暢,何必憋在心裡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端著給誰看呢!
「還有那天,你半夜去找姜寒,想做什麼?還東西還需要半夜還?說什麼心裡藏不住事,這麼拙劣的說辭,也就騙騙神經大條的男人罷了。」
景萱換了個姿勢,背依舊挺的直,「但是姜寒不是神經大條,他只是不計較無關緊要的事,我勸你別在我身上耍心眼,只會適得其反,有本事你去找姜寒攤牌啊,就說你想和他複合,問他同不同意,他只要有半點猶豫就算他心裡有你,我立馬把他讓給你。」
景萱說這話的時候面上那股篤定的自信讓程藝軒不禁皺了眉,她承認,她不敢,以姜寒的性格,如果這話說出來,以後別說是在一起,連見一面恐怕都難。
程藝軒說:「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你別這樣杯弓蛇影的,我若有那心思,早幾年我就去求複合了,何必拖到現在。」程藝軒面上並無被拆穿的尷尬,依舊是無懈可擊的淡定,「既然我說的你聽不進去,那我就不廢話了,我先走了,你快去片場吧!差不多快開始了。」
說完,轉身走了,景萱在她身後說:「我說什麼,你心裡明白,何必裝傻呢,累不累,非要把事情搞得那麼複雜嗎?」
非要把所有人都搞得那麼痛苦?簡單點不好嗎?
程藝軒沒回答,連腳步都沒頓一下,她不敢停,怕一停就會暴露自己的心虛,她何嘗不想事情簡單點,可她知道,簡單的結果就是她和姜寒永永遠遠,再無可能。
一想到這種可能,她就控制不住的害怕,害怕現在抓不住姜寒,面對她的,將是另一個悲慘的人生,她不敢想像。
至於景萱,她想,就當是她對不起她吧,沒有姜寒,景萱不會變得不幸,但是程藝軒會,會變得很不幸,很不幸。
她想,就當是這對不起她的世界給她的一點福利吧,她要的不多,只是一個姜寒而已。
景萱看著程藝軒的身影漸漸消失,挺直的背終於鬆懈下來,像是打了一場仗,渾身都沒有力氣,她忽然覺得累,很累很累。
人怎麼能這麼複雜呢?簡單點不好嗎?就簡簡單單的,相愛的人去相愛,相恨的人就老死不要往來,簡簡單單的,不好嗎?
她想著想著,就覺得難過,她想起梁暉跟她說的話:「對不起,當初有一段時間我姐很抑鬱,神經幾乎脆弱,總覺得和我有關係是一種罪過,我和她賭氣說,過去的,就當過去了,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她不相信,總覺得我是騙她的,我就說我有女朋友了,那時候剛剛好碰到你,我聽說過你,我姐經常跟我提起,她很討厭你,那時候只想彼此刺痛對方,就想沖你下手,你沒同意,但我姐還是知道了,她很生氣,她越生氣我越來勁,可著勁的刺激她,發我和你的照片,當然,是合成的,後來講一切和你有關的事,講我和你上床,說你在床上的樣子,她不信,我給她看了一小段視頻,你洗澡的視頻,偷拍的,我花了很長時間還原你浴室的結構,然後空演了一段戲,把兩個視頻剪切在一起了,刻在了光盤裡,看起來就像是兩個人在做前戲,不是很清晰,但她信了。
她自殺之前去找過我,問我要那個光盤,她那時候情緒很不對,快崩潰了的感覺,我怕她想不開,就告訴她光盤在哪了,我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如果哪天視頻流出來,你也好有個準備,我對不起你,這輩子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知道我姐自殺的時候,我反覆想,反覆想,最後發現,從一開始我就錯了,我太縱容她了,太順著她了,我應該早點告訴她,這樣是不對的。
不對的,從一開始就不對,後來都錯了,哪哪都錯了,我不該無底線地遷就她,是我錯了。」最後幾句話,他反覆講,反覆講,有那麼一瞬間,景萱覺得他也要崩潰了。景萱那時候才從震驚中回過身來,氣的渾身發抖,罵
第四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