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液瓶也隨著滾落在地面,發出「咚」的聲響。
還好不是玻璃質地的。
儘管如此,林渡也再度瀕臨破防邊緣,他好歹是個男的,竟是連站都站不穩了,他的雙手支撐起冰涼的地板,艱難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卻是聽見沈弋問,「你要做什麼?」
沈弋就在隔壁的書房辦公,自然也是聽見了聲響。
「」林渡不想理他,只慢慢的想靠自己的氣力站起來。
但還是被沈弋一把攬在了腰腹間,將他直接抱了起來。
「不用你管。」林渡渾身都不好受,剛剛摔倒的那一下,讓他感覺肚子都有些攪痛起來。
本就力量上的懸殊,更遑論現在他還生著病。
林渡掙了兩下,他現在是一點都不想和沈弋靠近,更別說還有肢體上的接觸,「放開我!你你走開!」
沈弋又將他抱回了床上,沉聲說,「別亂動。」
「」這一句,似乎讓他想起之前坐在電腦前,沈弋將他抱坐在腿上的時候,他是真的不敢亂動了。
待沈弋幫他把一切弄好,出去後,他還是想嘗試自己上廁所,好歹是個三觀健全的人,總不能真失禁在床上。
只他下床後,沒想到沈弋又折返了回來,還拿著一支藥膏,似乎打算給他塗藥。
畢竟不久前,家庭醫生過來說過,有點軟骨組織挫傷。
外傷一部分是林渡昨天,掙扎的時候摔的,還有一部分是掐出來或吻出來的。
沈弋問,「你想跑?」
「」他現在這樣,走路都困難,還跑???
「就這麼想回學校見你的女朋友?」沈弋的面色冷凝,似乎只要林渡說一句想,他就能將人關在這間屋子裡一輩子,不讓他出去。
畢竟他查過林渡的資料,無父無母,從小寄養在舅舅家,之後一直是寄宿生活,很少回去,這種家庭背景消失個三年五載都不會有人記起。
林渡也是憋不住了,未免沈弋亂猜,說,「我沒有和她交往,我是要上廁所。」
況且他這一副像被吸血鬼吸乾的模樣,還敢見誰啊?
「她不是你女朋友?」沈弋問。
「當然不是。」
這話一說,沈弋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了。
在沈弋的幫助下上完廁所後,眼睛不知不覺的就浮了層水霧,林渡以前不覺得自己這麼愛哭和怯弱,但自從遇見了沈弋,他似乎除了悲傷難過,壓根沒有別的反抗方式。
待沈弋給他塗藥的時候,他才生氣的拍開了沈弋的手,說,「別碰我!」
沈弋幽幽的說,「你想帶著我的吻痕回學校,我當然沒意見。」
「」那還是塗吧。
林渡一邊難過,一邊安慰自己只是為了快點回學校而已。
只是塗著塗著,就有點不對勁了。
沈弋盯著他的眼神,就跟野獸捕獵時似的,好歹相處了這麼多次,作為獵物自然能感覺到捕食者的氣息。
「你你」林渡一連幾個你字,他是真講話都哆嗦,「你卑鄙無恥你下流!!」
沈弋下個月中旬才滿二十歲,他又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君子,之前學校里傳他禁慾,傳他不行,純粹是因為他懶得和多餘的人打交道。
但醫生說了,林渡的現狀得休養。
沈弋說,「吻我一下吧,林學長。」
「」林學長三個字,差點沒讓林渡全身起雞皮疙瘩。
但很顯然,沈弋目前還是比較好哄的狀態。
心態好割裂,分明打死都不想再多碰這個人一下,但又真的膽怯,以前也怕,但經歷過昨晚的事,沈弋在他眼裡就跟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無異。
沈弋把臉靠了過來,下顎線分明,深邃的眉眼桀驁恣肆,是很典型的濃顏帥哥,讓人一眼就會深刻記住的長相。
但林渡壓根沒心思欣賞,只在他臉上快速的吻了一下,就撇開了。
「接吻只是吻臉嗎?」
「」
林渡實在怕沈弋這一副反問的架勢,讓人猜不中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