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拼啊,這個日頭都敢繼續走。」大家驚嘆兩句,便也重新啟程。
路上,沈盈時不時喝兩口薄荷水,倒是比剛才的路段精神多了。
前方連氏車隊。
連城身邊的小廝發現了不遠處有三人躲避在樹後,眯著眼打量了一下,發現就是普通農人,還帶著一個小童呢,便不多做關注。
環顧一圈,卻發現鏢局的人一個個大汗淋淋的。
他抬頭看看日頭。
自己是坐在少爺的馬車外,有一個遮掩的特殊設計,那些鏢師卻不是各個都有馬匹,更無遮擋,再這麼繼續走下去,怕是要生出微詞。
他扣扣車門。「少爺,外頭烈日確實傷人,不如暫時休息一下吧。」
「休息了,再行走又是浪費,晚上給足時間休息不就好了嗎,咱們是付了錢的。」連城沒好氣的說道。
要不是自家的護院,都被姑姑借調去運什麼貨品了,還久久不歸,他至於聘請一群武力值一般,又滿身銅臭的小鎮鏢師嗎。
他們收了百兩,只護送人到雍城,還挑揀什麼?
連城想起出發不久,跟在隊伍後面的農人:「那些鄉下的還在後面嗎?」
「沒了,他們估計真不是奔著我們來的。」
連城可不信。
一轉眼,發現有個丫鬟小跑著,給鏢師們送蘸濕的帕子,和涼糕。
先前連小姐就提過讓車隊休息一個時辰,被連城以她沒出過門,不懂和外頭的人相處,給駁回了,結果搞這一出呢?
連城他掀開車帘子,冒著熱風,看了一下後面,後面的車架更大,那是連家原配之女連碧荷的車架,車內出發前還放了冰,此刻肯定涼爽至極。
「好好享受著最好的馬車就得了,鬧什麼呢?」玩體恤那一套?
以後在後宅玩不就行了,都是男人的場合,出什麼風頭呢。
一直到申時,吃完了車上茶點的連城才喊停,讓家奴們準備做飯。
飯還沒吃上,一個家丁忽然倒在了地上抽動,臉上紅得都發紫了,皮膚也很燙。
哪怕餵了水,也安排去躺著休息一下,症狀卻沒好轉,還開始嘔吐、神志不清。
連城嘖了一聲,這荒郊野嶺的,也不能直接難看的讓他自生自滅。
「去告訴他,忍一忍,回了雍城我給他請最好的大夫,再,給他五兩銀子。」
小廝去了,那家丁堅挺著站起身,搖搖晃晃幾下,還是一屁股坐了回去,但好歹是沒再將不舒服表現得很明顯了。
小廝心中難過,要是中午歇息了也許不會這麼嚴重。
可做奴才的,又能如何呢?
連家隊伍這邊吃上飯了,沈盈他們也正好拉近了距離,他們帶了乾糧的,倒是沒有特意停下來。
「我們是停一下等他他們出發,還是先走一步?」武鏢師回頭問了一下沈有田。
鏢頭跟他說過,兩個隊伍一起走其實安全性更大,但是連家少爺出的錢很多,不會樂意別人蹭車隊的,於是教他要保持和前面的隊伍保持一定距離,不要被人捏住話柄,所以這會才扭頭問沈有田什麼安排。
沈有田詢問:「晚上的時候,能尋摸到住宿的地方嗎?」
武鏢師道:「沒有,最近的一個小廟,也要夜半三更才能抵達。」
晚上趕路,並不明智。
「那我們繼續走吧。」說不定先走了,等夜晚歇腳的時候,兩支隊伍又能碰上。
本來就有蹭更強大的隊伍的心思,沈有田自然低調懂事。
武鏢師便繼續在前帶路。
經過連家隊伍的時候,沈盈瞧見不遠處一個臉色發白的男子,這是中暑了吧。
嘖,大中午的一點都不休息,估計出問題的不只是他。
這麼熱還要擱那兒燉肉炒菜,有這個時間,吃點餅子,其餘時間用來休息不好?
沈盈捧著竹筒吸吸吸。
快喝完了,薄荷水真清爽啊。
太陽猛烈的、公平的、暴曬所有的生靈、和非生物。
等聽到鏢師那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