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地說道:「玉姐姐,我有話和王爺說,你去我房中將我繡的那幅梅花爭春拿來。」
趙玉驚訝地看著她,小聲道:「小姐……」
鄧綏看也不看她,仍淡淡道:「去吧!」
趙玉無奈,只得轉身回房而去。
鄧綏抬起頭,看著清河王輕柔心痛的目光,竟也是痴了,四目相對,淚眼盈盈。
一陣涼風吹過,綏兒不由打了一個冷戰,清河王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覺得柔若無骨,嘆道:「綏兒,你怎麼瘦弱如此?」
綏兒略掙了掙,也便隨他,輕聲道:「病了幾日,不想竟然瘦了些。」
「綏兒,我,我一直在想你,那日李夏去京中辦事,遇到了我,我便問起你的情況,才知道你病了,實在是擔心,便來探望。綏兒,你怪我嗎?我,我有我的無奈!」
鄧綏自他懷中抬起頭,望進他的眸中,深深的凝視著,許久才道:「那日分別時,父親和兄長是否提起綏兒將來會入宮之事?」
「是,我那日向鄧大人提親,卻不料,他說將來綏兒必入宮為妃,讓我死心。我知我一個被趕下台來的太子,已無資格與綏兒相愛的。可是,可是我,我卻一日也忘記不了綏兒的一顰一笑,每日夢回,總見你立於我床前的身影。綏兒,我實不知怎麼辦了!」
「你也瘦了好多!」綏兒主動伸出手與他相握,他的手有一點點溫暖,可以感到那掌心凜冽的紋路。劉慶緊緊拉住她柔弱的縴手,只覺恍然和蒙昧,想念如潮水般襲來,扯動了心肺,淚水潸潸而落。
綏兒淺淺一笑,將心中的傷心哀痛強自忍住。「王爺,母親告訴我,出了正月,宮中便要選秀了,我自是在選秀之列,你我的緣分,想來,想來,到此罷了!」
「綏兒!」劉慶的全身力氣都被一絲絲抽空了,他將綏兒緊緊的抱在胸前,心痛得難以呼吸。
「王爺,忘了綏兒吧,我自小便擔著入宮的重責,永不能變,綏兒雖無奈,卻不能讓家族為難。自小受的孝道,綏兒自是永記於心。我們都不是隨著自己的心走的人啊!」她用力推開劉慶,心卻隨著這剝離碎裂成了無數片,淚水再次傾瀉而出,止也止不住。
「綏兒!」劉慶的胸口似被人硬生硬抓了一把,疼得難受,「綏兒,我讓你流淚了,我無權無能,除了一顆心是你的,還能為你做什麼,如今還讓綏兒為我傷心,我這樣的人,不嫁也罷。」他仰起頭,強自忍住淚水。
綏兒含淚苦笑道:「錯也罷,對也罷,無心也好,有意也罷,一切都是命數,王爺,我知你已重回宮廷,皇帝待你厚重,今後要小心為人,小心做事,安安心心做你的清河王爺,也是上天的眷待了。」
劉慶輕笑:「是啊,上天的眷待,不薄了,綏兒!」他輕輕捧起綏兒的小臉,輕嘆道:「你好好養病,劉慶雖是無能,卻決不負你,一生一世,只要綏兒一句話,死不足惜。」
「嗯!」綏兒點頭,含淚一笑,如梨花帶雨,美艷無比,劉慶竟又看得痴了,便欲向那櫻唇吻下!
一聲輕咳,趙玉已站到了二人身側,鄧綏覺得臉上一燙,紅灩灩的一直酡紅到了耳根,忙與劉慶分開,低聲道:「那繡品拿來了嗎?」
趙玉也紅了臉,不過還是沒有好氣的說道:「取來了,小姐,你別忘了夫人和太夫的話。」
「嗯!」綏兒點頭,將那梅花爭春放入了劉慶手中,「王爺,這是綏兒第一件繡品,如今送給王爺。」
劉慶接過,貼於臉上,望著綏兒,萬千不舍,說道:「綏兒,我只恨我自己,也恨這清河王的身份。」他聲音悲涼快如弦月,目光竟比滿地黃花還要蕭瑟。就如冰封的湖面裂開了無數條細碎地冰紋,再難複合。
綏兒眼神微微一晃,故意將心冷了下來,說道:「王爺,秋寒了,多穿些衣衫,綏兒回房去了。」
劉慶悲極反笑,「綏兒,你去吧,我已是破碎成千萬片的人了,還管什麼秋寒冬冷嗎?」
綏兒心中難過,停下了腳步道:「你無恙綏兒才安心,你若不想我哭,你好好的,不要讓我牽掛著。」
劉慶閉了眼睛,讓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冷風貼著面頰刮過去,如泣如訴,嗚咽難聽,更顯得他的身影冷冷清清。
綏兒硬生生將淚咽下,
第五十一章 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