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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真哭得差點哽住:「今日順喜下午不當值班,一回到房內便喝了這個東西。五姐正要回房,在窗外看見他這樣,便嚇壞了,一直不敢回去,又不用在柳台當值,只好在附近徘徊。順喜服食了那些髒東西後四處找不到她,大約是藥性發作,發了狂似的跑了出來,這才出了事。」
陳采女氣得滿面紫漲,跪倒在劉肇膝下,忍不住淚如雨下:「皇上,皇上,您一定要為臣妾做主。順喜敢在宮內服食這種淫/亂之物,衝撞臣妾,簡直應該碎屍萬段!」
車青聽到此節,方才指著那盒中之物道:「皇上,奴才奉旨去順喜房中搜查,一搜便搜到這一大盒污穢東西,奴才實在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奴才不敢擅專,立即捧來請皇上過目。」說著,他親自捧著盒子來到皇帝面前,只對著劉肇一人打開。
劉肇只看了一眼,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地搐起,和太陽穴突起的青筋一般,昭示著他發自心底的憤怒。劉肇的唇齒間吐出的話語如尖銳的冰凌:「召集滿宮的內監入永巷,看著順喜斷手斷腳,再一刀一刀凌遲處死,看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還敢穢亂後宮!」
所謂凌遲,便是用刀在那人身上一刀一刀的割下去,還不讓一下子就受死,割的刀數越多,就說明司刑之人的本事越強,直到那人受不住痛苦流血而死。
綏兒保持著矜持沉靜的容色,略含量了一分厭棄與嫌惡,只是看到楊宮人涕淚橫流的情形。心裡覺得有些不忍。
五姐上了藥回到了殿內,劉肇看著她道:「你不守宮規,本該同罪而論,但朕念你受盡了苦楚。便免了你死刑,也不必在楊宮人的宮裡伺候了,去御府令洗衣服吧,永世不得放出。」
此刻他才看向了楊宮人,目光中帶著幾分漠然的疏遠:「好了。朕已處置了順喜,你也不必哭了。這事是你自作主張,犯了宮規,這本該皇后處理,朕實在懶得管。」
楊真想要說什麼,但是看到皇上那樣淡漠而疏離的口吻,便不再說話,抬頭看著陰璃。
陰璃也被劉肇剛剛的處置嚇得不輕,才回過神來,看著神色悲戚的楊真道:「皇上既然說這是後宮之事。你犯了宮規,我看還是剛才說的,賜死吧!」
劉肇冷冷的看了一眼,並沒有說話。綏兒見了忙道:「皇后,此事順喜有大罪,楊宮人只是犯了宮規,罪不至死,還請皇后三思。」
陰璃故作悲憫地搖了搖頭:「她當時卻是好心,想讓宮中的宦官與宮女彼此有個依靠。但是那順喜卻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只是為何別的宦官從未有這樣的事。偏就順喜有呢?想來是他與五姐好了之後,有了妻室,又感覺自身殘缺,才平白生了這貪色污穢之心。依本宮看來。順喜固然罪不可赦,這成全了他們的楊宮人卻更加可恨,只有賜死楊宮人,斷絕了此風,免得宮中再有這樣可怖之事。」
劉肇端過茶水慢慢啜了一口:「罷了,今日朕也實在是累了。皇后的話確有道理,朕同意,但是楊宮人畢竟也伺候了朕,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也不宜處理得太過份。朕的意思,打入冷宮,圈禁一年。已經是極重的懲罰了。」
劉肇誇了陰璃的話,讓陰璃差點哭出來,只得柔聲道:「臣妾知道,臣妾按照皇上的意思辦!」
綏兒本也沒有和那楊真有什麼交情,只是皇上求情赦了她的死罪,也算是給了她和陰璃的面子。但是綏我心裡還是有一點點的委屈,畢竟,劉肇還是要顧全皇后的顏面的。
但是綏兒還是將心底的委屈按捺到底,露出幾分淺如初蕾的笑意,那笑意滿滿的,好像春神東君的衣袖輕輕一指,也能將之吹落。
夜裡,夜色如同幽暗海洋,一望無盡。浮雲散去後,一輪新月愈發明亮起來,滿天繁星更似一穹隨手散開的碎鑽,天上的星月光輝與瓊樓玉苑內的燈光交織相映,仿佛是彼此的倒影響。璀璨奪目,迷亂人眼。月光灑在劉肇的赭褐色織錦龍袍上,慢慢生出一圈朦朧的光暈來。
綏兒伏在劉肇胸前,看著廊下風聲蕭瑟,吹動枝影委地,她無心去想前因後果,也知道自己不該去想。便索性,露出了淡若風月的微笑來。
第二日,永巷中聚滿了宮中的所有內監,順喜的藥性已過,嚇得面無人色,伏在臨時搭建起來的高台之上,雙手被綁著,口中塞著一塊布,他「唔唔」
第一百七十七章 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