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弱質
這個孩子是劉肇的第二子,也是劉勝出宮後的第一個皇子,更是淑君小公主死後的第一個孩子,幾乎彌補了劉肇那巨大的痛苦和空落。劉肇喜不自勝,只是看著孩子一直閉著眼睡著,便問乳母道:「這孩子怎麼一直不睜眼哭叫?」
陰璃笑道:「皇上,這說明這孩子聽話,乖巧,這是皇上的福份呢!」
劉肇看著孩子皺巴巴的小臉,也說不出是怎麼回事,只道:「聽話就好。朕喜歡這樣的孩子。」
綏兒柔柔地笑道:「皇上為人父,自是說不出的歡喜,臣妾恭喜皇上了。不過臣妾也恭喜皇后娘娘,喜得皇子。」
陰璃的臉上立即出現了得意的神色,是啊,她什麼都有了,唯獨欠缺的,就是一個皇子,一個可以讓她的盛寵與榮耀地位繼續不可動搖的皇子。現在的這個孩子,無疑就是她的一個護身符,從此,宮裡更是她陰後的天下了。
但是得意的神色一閃即逝,她又恢復了國主的威儀與氣勢,「這是皇上和大漢的福氣,也怪陳采女輕賤,自己不安於世,才會沒有這個福氣來扶養幼子。本宮為一國之母,自然要擔起這撫養孩子的責任。不過,養子如親子,本宮會好好對待這個孩子的。」
綏兒剛要說話,卻聽到暖閣里傳來陳采女的聲音:「孩子,我的孩子呢,你們把孩子藏到哪裡了?我要見我的孩子!皇上,皇后,我要見我的孩子!」她聲音又尖銳轉為淒婉,聽得人心裡一陣的發酸,人再惡,母親的天性還是有的。綏兒嘆道:「皇上,讓她見見孩子吧,她畢竟是孩子的母親。」
劉肇的臉色變了變,他當然沒有忘記陳采女毒害綏兒的事。他也明白這件事不可能象表面上的這麼簡單,但是陳采女不說,便說明,她明知說了也無用。所以他便沒有深究下去。但是任何人,不論是誰,只要她害綏兒,便是與他為難,那麼下場便會很慘。但是。好心的綏兒還為她求情,他不由也動了惻隱之心。
陰後突然道:「皇上,這是她應得之罪,陷害別人的子嗣,就該得母子分離,這是報應,皇上,何必再讓她起了別的念頭?」
「皇后娘娘,綏兒已不怪她了,她辛苦生了下孩子。難道看一眼都不行嗎?皇上,陳采女太可憐了!」綏兒輕輕的拭著眼淚,聲音哽咽了起來。
「綏兒!」劉肇心疼的摟住了綏兒,對乳母道:「去吧,抱著孩子讓她看一眼!」
陰璃狠狠地瞪了鄧綏一眼,但是皇上的命令也只得尊從,便道:「也罷,你讓她瞧一眼孩子就出來。」
陳采女正哭得傷心,忽見乳母抱著一個嬰兒放到了自己的枕邊,忙去驗看。見是一個男嬰,淚水又奪眶而出,一滴滴落到孩子的身上。那嬰兒終於睜開的眼睛,迷濛的四下看去。也許他看不到什麼東西,但是母子的聯繫卻在,他感受到了母親的存在,張著小嘴,向陳采女貼了上去。
「孩子,孩子啊!」陳采女心如刀絞。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滾下面頰。
那孩子拱了幾下,沒有觸到乳頭,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乳母忙將孩子抱起,向外走去。
「你要抱他去哪裡?那是我的孩子啊,把孩子還給我!」陳采女掙扎著從榻上滾了下來,連滾帶爬的向正殿追去。樣子如瘋如狂,嚇得乳母大叫起來,小跑著躲向陰璃的身後。
蓮兒見了忙伸手去攔,衝過來的陳采女,大聲呵斥道:「大膽,皇上,皇后在此,陳采女太過放肆!」
「放肆!」陳采女突然被蓮兒攔住,愣了一下,掙扎著站了起來,看著面前的劉肇,陰璃和綏兒,爆發出一陣狂笑,「放肆,這就叫放肆?如今我一無所有,還管什麼放肆不放肆!」
綏兒見她披散著頭髮,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恐怖,手上和臉上都沾著血跡,身上也是血漬黯然,看得人觸目驚心!趙玉攔在了綏兒面前道:「陳采女,你剛生產,身子尚虛,回去休息吧,不要打擾了皇上,皇后和鄧貴人。」
陳采女冷笑道:「臣妾參見皇上,皇后,鄧貴人,你們都不得好死!」她沖向陰璃身後的乳母,蓮兒還有抓住,被她揪住了陰璃的頭髮,用力拉扯,頭上的髮飾都掉到了地上,一時之間狼狽之極。
「住手!」陰璃大怒,用力去掰扯她的手指,兩人竟纏打在一起,哪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