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親疏遠近
陰璃等楊真走後,叫來申祥問道:「楊宮人有投靠之意,你覺得本宮是該接受呢,還是不理采她?」
申祥笑得穩篤,說道:「娘娘,你身邊除了我們幾個宮人以外,再沒有其他可依傍之人。娘娘可想到,有些時候,身邊多幾個人還是有好處的。若臣不在,自然有為娘娘出謀劃策之人。再說多一個人在皇上面前為娘娘說好話,也並非是壞事。互相依傍只會增加助益,決沒有壞處。」
陰璃點頭:「這個道理本宮明白,只是她不一定是真的投靠於本宮,本宮總覺得她有什麼問題。本宮的性子,在這宮裡結仇要比結友要容易得多,她本就與蘇喚兒親近,本宮倒覺得她來做鄧綏臥底的可能性大。」
申祥倒笑了,因道:「娘娘,她若是鄧綏之人,倒不會來做臥底了,依鄧貴人的性子,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她在那冷宮之中,吃了不少苦。自然出來之後,想要生存下去,自然要找一個靠山,而娘娘是最合適的人選。鄧貴人雖說是皇上的寵妃,總不如娘娘的勢大權重。要是讓臣來選,也是選擇皇后娘娘,不去選那個鄧綏。」
這些話倒讓陰璃徹底放了心,說道:「鄧綏的幾位兄長在朝中現在都封了官,本宮聽說,他的大哥現在已是郎中令,令外幾人也委以重任。而本宮的兄長在朝中還沒有他們的官大,本宮覺得皇上是有意的在栽培她的權勢,以便與本宮抗衡。」
申祥想了想道:「娘娘日日伴君,倒也得知了不少的消息。如果真是如此,娘娘就要小心了。臣覺得不如讓老大人和幾位公子在外面多立些功勞,這樣在皇上面前再加封官職也方便得多。畢竟鄧貴人的幾位兄長都是因功面授官,並非平白封賞。外朝的強大與否,也決定了宮中的位份高低,娘娘還是謹慎些為好。」
陰璃點頭道:「好,本宮明天就宣阿母入宮。將這些話告訴她。至於說楊真,先看兩天再說,不到本宮真正放心,可不能太過親近。」
這一夜劉肇宿在西宮。雲錦帳帷流蘇溢彩,零星地繡著暗紅銀線的吉祥圖案,安靜地逶迤於地,連帳外的紅燭高照,亦只能映進一點微紅而朦朧的光線。
劉肇疲倦而愜意地閉著眼睛。輕輕地吸一口氣:「綏兒,總覺得你這裡連枕衾間都有別致香氣,旁人那兒再尋不到。」
綏兒一把烏黑青絲在劉肇的臂間曲出柔和優美的弧度,輕笑道:「皇上去哪兒尋了?皇后?蘇宮人?還是袁美人?」
劉肇默然嘆口氣:「綏兒,你知道朕心裡只有你,去誰那裡,也只是身為皇帝不得已而為之。但是只有在你這裡,朕才會找到真正快樂的感覺。」
綏兒伏在皇帝手臂上,皮肉與汗水的黏膩讓她有些不習慣,她不動聲色的挪了挪。唇邊卻依舊笑如春花,仿如小女兒撒嬌:「皇上還是最愛綏兒的對嗎?」
劉肇卻不讓她逃遠,拉回了她入懷,又深吸了一口氣,輕笑道:「好香。好像是你身上,好像又是帳帷間,到底是什麼香氣?」
綏兒笑得恬婉,按了按劉肇頭上枕著的軟枕道:「是春天剛收集的荼蘼,和菖蒲葉子放在一起搓碎了滾在絲綿裡頭,這種花枕香氣雖淡卻悠遠留長。讓被衾乃至床帳內都瀰漫著荼蘼的余芬,人在睡夢中都會被花氣浸染,以至臣妾在夢中都夢見自己化身成了翩躚花叢中的蝴蝶。」
劉肇在她鼻上一刮,道:「枕里芳蕤熏繡被。今宵幃枕十分香。你心思那麼細膩,分明是六宮粉黛,朕卻總覺得每次都十分難忘,一重又一重驚喜與陌生,好像你每次都與從前不同。」
綏兒擰著一縷青絲,痴痴地笑著。又有些幽幽:「但願永與陛下如此,永遠不厭不棄才好,不要讓皇上有一天拋諸腦後,忘了臣妾是誰了。」
「胡說,朕便是忘了自己也不會忘了綏兒。」劉肇笑著摟過她,側臉枕在玫瑰色的軟枕上,輕嗅道:「告訴朕,是誰教你的這個?是誰有這麼靈巧的心思?」
「臣妾便不會自己學會嗎?皇上太小瞧綏兒了。」綏兒嘟起了嘴,紅唇如花,看得劉肇的心裡又蠢蠢欲動起來,「綏兒,朕好喜歡你。」
綏兒伸手撫摸著劉肇的臉頰,柔蜜蜜道:「臣妾知道,臣妾都明白。所以皇上去其他的宮中,臣妾雖然吃醋,卻不會傷心哭鬧,因為臣妾知道
第二百三十八章 親疏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