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大一聽,撲通一聲跪下磕頭如搗蒜一般,「大人,小的雖掌管這藥局,可是卻並不負責查看藥品,只是日常開銷,宮人的管理還是歸小人管的。要說這藥品管理,應該是朱順的事,他主管藥品的進出,只他一人清楚,可是這人生生的就不見了啊,小人只隱了這一條沒報,求大人饒命啊!」
左天奇道:「皇上高恩厚德,倒養了你們一群吃裡扒外的東西?這樣重大的事情,若不是我們相問,竟就瞞了過去,生生的一個人不見了,你們不問不找,更不上報,要問你個隱瞞不報,欺君之罪也是可以的。」
范成大嚇得臉色鐵青,又磕頭道:「大人,小人知錯了,求大人原諒。只因朱順失了蹤,找不著人,又丟了靈芝才報了大長秋。小人問過了,都沒見他的人影,這宮裡也搜過了幾遍,也找不到,這些大長秋都知道的啊!」
左天奇看了一眼鄭眾,見他臉色已恢復,便等著他說話,鄭眾正在想著這事古怪在哪,見他看自己,便道:「的確,這事報上來我已知道,才稟了太后,只是怪就怪在,好好一個大活人,怎麼就不見了屍首?」
左天奇看著范成大問道:「我問我,朱順和李鵬是什麼關係?」
「這大人你可別冤枉小人,我是真不知道這裡面的事,杜長,你既知道,你可知他二人的關係?」
杜成搖一搖頭,「我只聽過這李鵬的名字,也沒見過,更不知道朱順和他有什麼關連,大人們在這裡亂猜,還不如去找找那個李鵬,問問不就知道了。我看朱順,八成是被人害死了,宮裡丟了那麼貴重的藥,竟沒人看見?打死我也不信。問問值事的李八洞,他天天跟著,能沒一點露出來,一點不知道?別是怕了人家的後台硬。不敢動吧!」
杜成的話裡帶著三分不服氣,讓左天奇心中一動,他知道這裡面的事,鄭眾必然比自己清楚,便不再言聲。盯著鄭眾,看他怎麼辦?自己一上午,在冷屋子裡凍得半晌,他這藥局最重要的地方,竟還沒動作,說裡面沒事情,他也不信,既然如此,就等著看看!
鄭眾嘆道:「你說這話我不愛聽,要說宮裡的事。左一個主子,又一個妃嬪,左一個皇上,又一個太后,大臣皇族,哪個沒點子關係,能在這裡面活?我這一上午剛到這兒就左一件事右一件事的找,實在是脫不開身。這麼辦,左大人既然那邊已查到這種程度,也算是交了差了。便和我留在藥局,將一眾人都叫來,索性就在這院子裡挨著個的問。左大人說的對,藥是在你們藥局丟的。說你們監守自盜也不為過,都頂著一個罪字,還講什麼情面?范成大,你也不用在那裝好人,快去把人都給我找來,一個不許少。少一個就請旨,下了你的腦袋。」
「喏!」范成大胖得滾圓的身子,如個皮球一般滾了進去,不一會腳步亂響,人們都小跑著從內院跑了出來,來一個左天奇查一個,算上范成大,正好四十四個。
鄭眾感到有點冷,便披了斗篷,在院中來回的走,他見人都到齊了,就道:「范成大,你將人按職責分好,誰管哪一攤,分開來,我要問話。」范成大這回也學了乖巧,將人等分了七八撥,收藥的,入庫的,出庫的,晾曬的,磨藥的,收藥渣的,侍候太醫出診的,都分得明明白白。鄭眾感到十分滿意,便把注意力放到了收藥,入庫和出庫人的身上,問道:「你們當時收上了多少靈芝?」
「回大長秋,小人當時出去收藥,靈芝收了一共三十三斤六兩九錢,都是有據可查的。」一名職司太監答道。
「好,你把藥入了庫嗎?」鄭眾又問。
「全部入庫,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成色好的,是皇上太后,宮內的各位嬪妃使用,一部分差的宮裡的職司太監,宮令,各位總管使用。」
「你們入庫之後是否登記?」鄭眾又詢問那個負責入庫的職司太監。
「回大長秋,必須登記的!」
「好,那麼就到了出庫了,你是那個出庫的?」鄭眾盯著一個瘦高個,下巴尖尖的人問道。
「是,回大長秋,臣是出庫的職司太監,本來就是一名跟班太監,朱順失蹤了以後,我一直代他管理這一攤。」
「你就是李八洞?你既然以前跟著朱順,難道不知道這靈芝的去向?」左天奇走到他面前問道。
「小人之前是跟著朱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