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全聚德的生意和後世比起來，絲毫不遑多讓。
一隻烤鴨賣10塊錢，對於當前人均收入也才二三十的時代來說，絕對算得上非常貴的餐食了。
但耐不住京城的有錢人多，偌大的店面坐滿了人。
許清川和周長宗過來時正是人最多的飯點，排了足足半小時的隊才輪到他們。
周長宗乖覺地把菜單遞給許清川。
許清川也不客氣，洋洋灑灑點了一隻烤鴨，又點了油爆鴨丁、水晶鴨舌、爆辣鴨掌。
飯後，走出全聚德時，遠處的天邊已經被深藍色的夜幕籠罩，隱約可見點點星子在空中閃爍。
周長宗去找自行車，讓許清川站在原地等他。
許清川看著他的背影，眼中眸光一閃，大步流星地溜回了全聚德，將那份她剛剛以上廁所的名義出來點的烤鴨打包帶走。
這是她給唐瑤帶的。
許清川把打包的烤鴨藏在了下午買的東西中。
果不其然，周長宗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等兩人回到家，周長宗去停車，許清川拎著那盒打包的全聚德烤鴨，順著遊廊繞著小路，悄悄摸進了唐瑤的房間。
「瑤瑤。」許清川敲了敲門，又等了片刻，門把手才從裡面擰開。
「你吃晚飯了嗎？我給你帶了烤鴨，現在還熱乎著，快嘗嘗。」
許清川眼睛亮晶晶地將烤鴨遞過去，一臉的期待。
唐瑤一喜，絲毫不客氣，拆開包裝就大快朵頤起來。
「愛死你了清清。」
許清川在房間裡繞了一圈，一眼注意到書桌上攤開的幾張紙。
「你下午就在忙活這個？」
唐瑤連頭也不抬，胡亂地點了點頭：「我把自己記得的最近幾年發生的大事兒都記在紙上了。」
唐瑤的記性好，許清川是知道的。
但此時看到這幾張紙上的文字，還是不由自主地心驚。
紙上幾乎羅列了從1984到2000年所有的大事兒，包括國家政策、天災人禍等等，甚至連部分幾年的高考題目也在上面。
許清川越看，越忍不住咋舌。
「瑤瑤，你也太猛了。」
「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如果想要在這個時代生活的好，那腦子裡的這些東西很可能就是我們最大的金手指。」
唐瑤也是害怕自己之後會忘記，所以趁現在還記得，乾脆全部寫到紙上。
「吃飽了。」
許清川看過來，「你才吃了四分之一不到。」
「我的飯量有多大你還不清楚嗎？」唐瑤揉著自己的小肚子，「這烤鴨挺大一隻的，我一個人哪兒吃的完。」
「也是。」
在店裡點的那隻烤鴨，也是一大半都進了周長宗的肚子。
「只是有些可惜了，這烤鴨是我偷偷買回來給你一個人吃的，沒法拿出去分享給二嫂和老太太。」許清川頓了一下，又低聲道，「雖然我也並不想分享給她們。」
唐瑤也嘆了口氣，「要是有冰箱就好了。」
話音落，兩人眼前驟然一花。
視線再次恢復正常時，唐瑤猛地發現，手邊的烤鴨不見了。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清清，你感覺到了嗎？」
「感覺什麼？」許清川一臉茫然，「烤鴨哪裡去了？」
話音剛落，許清川忽然察覺到了那個突然出現在腦海中的東西，脫口而出：「我草。」
唐瑤和許清川面面相覷，一臉的不可思議。
唐瑤深呼吸一口氣，聲線微微顫抖：「那是空間嗎？」
話音落，兩人面前出現一個透明的白色面板，像極了遊戲的系統頁面，上面畫了一副精緻的地圖。
可是大部分地點的圖標都是灰色的，上面還掛著一把鮮紅的鎖，只有起始點閃爍著瑩瑩亮光。
起始點下方標註著三個小字——南山別墅。
「南山別墅？」許清川大吃一驚，「這不是我們大學畢業那年合力購買的小別墅嗎？」
第11章 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