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的期限很快就過去了,被陸清棠醫治的老僕人自是好的差不多了。
畢竟是十幾年沉積出來的病症,能把他治得不需要吃藥太難了,最起碼保證他日常生活不會受到影響。
根據藥王谷的那些大夫再次把脈,再參考之前的脈案判定診治的記錄,定下了四個晉級最後一輪比賽。
最後一場比賽比的便是診治重症或者急症病人,非得是傷及性命的那種。
只是四個晉級的名額,卻只有三個病人。
一個是咳血的病人,初步判斷是得了肺結核,一個是下半身癱瘓的,還有一個是中風病人。
原本還有一個得了類似冠狀動脈硬化的,只是昨天症狀得到了緩解。
因而少了一個病人,大會只好稍稍停下,等找到合適的病人再繼續。
這不免讓陸清棠覺得奇怪,陸懷安究竟耍得什麼花樣?
距離那個老僕人離開藥王谷已經三天了,仍舊沒有傳來他出事的消息。
按理說,如果陸懷安當真是想要害人性命,那個老僕人應該當場發作,最晚也應該在這兩天了。
再要找她陸清棠的麻煩,時間久了想賴都賴不上了。
他到底想幹嘛?
陸清棠想要找曾克問一下,然而曾克這幾天全都被陸懷安叫到身邊,她根本沒有機會,又怕打草驚蛇,只得暫時等著。
然而就在傍晚,蔻丹告訴陸清棠,曾克今晚應該回來睡。
於是她便讓蔻丹悄悄給曾克帶話,讓他今晚先別睡,她得過去找他商量事。
晚間,陸清棠照常吃完晚飯後帶著孩子們玩了一會,便和蘇木蔻丹她們帶著孩子洗漱上床歇息。
待吹燈之後,陸清棠從床上下來,和那天晚上一樣披上大氅悄悄從窗戶離開房間。
今晚的月色不像那晚那般皎潔,天空中黑得沒有一點星光,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陸清棠裹緊身上的大氅,低下頭快步走著,很快就到了曾克的房間。
站在窗下,她抬手敲了敲窗戶。
咚咚咚的響聲很是輕盈,可屋內並沒有任何響動。
莫非又睡著了?
陸清棠無奈扶額。
他總是這樣,明明告知他叫他提前等著,還是睡著了。
再次抬起手,陸清棠又在窗戶上敲了幾下,又仔細聽著屋裡頭的動靜,依舊死寂一片。
她有些傻了眼。
難不成這貨睡著了?
還真有可能!
這個該死的曾克!
陸清棠嘆了一口氣,對於他的這個毛病,她也是無可奈何。
總不好踹開門把他揪出來吧?
算了,還是明天再說吧。
陸清棠不打算在這裡耗下去,晚上太冷,天這麼黑,還是回去吧。
摟了摟身上的大氅,陸清棠回了自己的房間。
因為擔心昨晚的事,她沒怎麼睡好,第二天一早整個人都混混沌沌的。
然而卻在這個時候,水星耀派人來說,第四個急症病人有了,此人中了砒霜之毒,且毒性很重,需要儘快治療。
陸清棠趕緊帶著蔻丹跟著來人去看,卻不想中毒之人竟然是曾克。
她當場愣在了原地,這是怎麼回事?
周圍為他把脈的大夫都在搖頭,全都是一副惋惜的模樣。
「這得被灌了多少砒霜,只怕是沒命了。」
「這人我可不接,我若接下必然贏不了這場大會。」
「你不接我也不接。」
其他晉級的三位大夫皆退避三舍,商量著選擇其他三個病人。
陸清棠來不及多想,快步上前掀開曾克的眼皮,瞳孔還未擴散,他還沒有失去意識。
於是,她便立即開口對水星耀說:「這個病人交給我!」
水星耀皺著眉,還沒來得及答應,便聽見一位大夫開口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王妃,您要三思,這個人即便現在不死,恐怕也活不久了,要不要再等等換一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