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則深嗤笑了一下,伸出修長的手指托起陸清棠削瘦的下巴,眸中全是陸清棠那張難看的臉。
十二歲那年,他不知怎麼地掉落湖中,當時御花園無人,身上也使不出力氣游上岸。
本以為會被淹死,卻不想這個十歲瘦弱的小丫頭,用竹竿將他拉到岸邊,並用盡全力將他從水裡拖上岸。
昏倒之前他看了她一眼,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很可愛,是個俏皮的小妹妹。
可再次見到後就變成了這樣,期間只有一個月時間。
至少她曾經是好看的,驟然變成這樣,一定很難過吧?
想到這,墨則深心底驀地停了一瞬,眼底染上了心疼。
四目對視,透過面具,陸清棠對於墨則深的這個神色有些不解。
但她沒有多想,脫身最為要緊。
眼底閃過一絲精光,陸清棠沖墨則深促狹一笑,快速抬起膝蓋撞擊在墨則深的屁股上。
「啊!」
墨則深吃了一痛,翻過身立馬捂著某物打起滾來。
這次用的是原聲。
他根本沒想到陸清棠會對自己來這麼一招。
夠陰毒的!
「這是怎麼了?」
蘇木端著煮好的雞蛋走了進來,瞧見柴房內,陸清棠躺在地上,墨則深在地上打滾。
她趕忙放下雞蛋,將陸清棠扶起來。
「他餓了,餓得肚子疼。」陸清棠輕咳兩聲,有些得意地問墨則深,「蘇木,趕緊把飯拿出來給他,把他餓死了還以為是我醫術不精呢。」
蘇木連連點頭,把煮好的雞蛋和事先備好的飯食飲水放下,便和陸清棠一道離開了柴房。
臨走前還不忘關上房門。
柴房內安靜下來,只有墨則深低沉的喘息聲。
這個陸清棠簡直不是人,下手這麼狠。
面具下,他的額頭全是細細密密的汗,疼得他渾身哆嗦。
抬起指節分明的手揭下面具,無力地把頭靠在牆壁上。
他微微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鬼機靈,這麼損的招都會,也不知從哪學來的,哪裡有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忽然,他定了定,瞬間坐直身子,眸中染上慍怒。
莫非?是跟那個姦夫學的?
回到棠梨苑,陸清棠吃下保胎藥後睡了一下午,起來吃了點心喝了牛乳,就等著晚飯了。
今天的晚飯是荷葉雞和火腿燉肘子,再配上一碗大米飯,光想想就覺得撐。
「出事了王妃,王爺不見了。」
蘇木站在一旁給陸清棠布菜,趁人不注意,悄聲對陸清棠。
陸清棠撕下一隻雞腿塞在蘇木嘴裡,又撕了另外一個雞腿給自己,咬下一口,滿嘴留香。
「不見就找唄,反正又不在我棠梨苑,跟我說有什麼用。」陸清棠嘴裡吃著雞腿,含糊不清地說著,「他一個大活人還能丟了?」
「不是那個不見了,而是昨天一整夜都沒回來,這是王府從來沒出過的事。而且他和余白一起出門,余白回來了,他沒」
不等蘇木說完,陸清棠夾起一塊軟糯的紅燒肉放他嘴裡,「安啦,他一個親王,還能讓人牙子買了不成。他出了事,對我也沒什麼影響,咱們該吃吃,該喝喝。」
「也對哦,反正咱們照樣還不得過日子嗎。」蘇木點點頭,將嘴裡的紅燒肉咽下後又說:「不過聽說余白傷得挺重的,背上被砍了一刀,幾乎都露出了白骨。」
「那現在呢?」陸清棠往嘴裡塞了一塊火腿片,「現在人怎麼樣了,有沒有脫離危險?」
蘇木搖搖頭,「估計人不行了,到現在還血流不止呢,聽說可嚇人呢。」
聽罷這話,陸清棠把碗裡剩下的飯往嘴裡扒拉著,拉著蘇木就往外走,「走,咱們去看看余白去。」
墨則深失蹤的事她不感興趣,倒是對余白的傷勢挺感興趣的,說不定還能救他。
主僕倆來到寧桑園東面余白的居所,門前圍滿了府里府里大大小小的奴僕。
一見到陸清棠便連忙行禮,「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