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新媛醒來後的一眼,便是看到了陸清棠。
她一身青白色衣衫顯得冷清,整個人的目光都是冰冰涼涼的。
吸入催情香之前的記憶已經全無,此刻她只記得自己與董成斌在廂房裡纏綿的景象。
甚至,是她脫去衣物,主動向董成斌示愛,還做出妖嬈的姿勢去討好他。
她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墨新媛本不願意相信腦中的記憶,然而下面的隱隱痛楚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一個未出閣的公主,花兒一般的年紀,像個秦樓楚館的妓女一樣在床上服侍一頭豬!
關鍵是這一切的一切,全都被燕陵城的眾位貴婦看在眼裡。
那個時候她跨坐在那頭豬的身上,學著妓女的樣子迎合他,還叫的那麼大聲,她真是丟盡了臉面。
不,那個人不是她,她怎麼會做那麼羞恥的事!
墨新媛搖著頭,將自己縮在床上的角落裡,眼淚不斷滾落。
徐公公見狀立馬又開始求助起陸清棠,「宸王妃,這該如何是好,公主狀態不佳,怕是在陛下面前會胡說八道,萬一衝撞了陛下該如何是好?」
「我看也是。」陸清棠皺眉道,「那不如先帶董成斌去見陛下吧,讓公主好生歇歇,說不定過了一會兒句好了呢。」
徐公公點點頭,表示贊同,二人又一起到了隔壁房間。
陸清棠看著睡成豬的董成斌,那嘴角還流著哈喇子,不免有些犯噁心起來。
胸口一陣上涌,陸清棠扶著門開始乾嘔起來。
徐公公見狀連忙為她順氣,陸清棠擺擺手,「徐公公,這貨就不需要掐人中了,直接拿冷水潑臉。」
徐公公聽罷向一旁的順意示意,順意也不挑,直接拿起一旁先前給陛下放冷的茶水,往那董成斌的臉上潑了過去。
「操你娘的,誰敢捆老子!」
這是董成斌醒來後罵的第一句話。
話音剛落,順意就給了他一巴掌,「大膽,這裡是皇宮,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董成斌定定神,這才四下張望起來。
這裡的人都穿著宮人的衣裳,唯一的女子也是一身華服美飾,這個地方的確是宮裡。
他爹自詡國舅爺,他也跟著來過宮裡磕頭,自然是見過這樣富麗堂皇的殿宇的,當即開始腿腳發軟起來。
再次看向那女子,這不正是剛剛拿著雞毛撣子打了自己的女人嗎?
心裡這樣想著,腦海里回想起與墨新媛在床上時候的瘋狂舉動。
這輩子他都沒遇見過這樣的黃毛丫頭,哪個姑娘有她這樣的大膽,各種姿勢信手捏來,要不是因為她身下流了血,經還以為自己在天香居呢。
不對,這個女人不是說那表妹是公主嗎?
怎麼會是公主?
當即,他滿臉煞白起來。
他把皇上的閨女給睡了,這下完了!
「想起來了?想起來就去陛下跟前說道說道?」陸清棠說著沖徐公公擺擺手,「找幾個人把董成斌抬過去吧,我瞧著這樣子也走不動道了。」
徐公公應著聲,朝外面揮揮手,幾個太監上前,七手八腳地架起了董成斌,將他抬到殿內。
此刻的殿內,時不時傳來康元帝怒吼的聲音,以及寧妃的哭泣聲。
陸清棠又回到了隔壁間,墨新媛依舊縮在角落裡發呆。
她坐到一把椅子上,看向墨新媛,開始打量起她來,腦海里浮現出她差點將墨寶摔下後的囂張氣勢。
那個尖酸跋扈的墨新媛哪兒去了?
那個如同蕩婦一般騎在董成斌身上的墨新媛哪兒去了?
看著看著,陸清棠禁不住勾起唇角,冷笑在眼眸中似有似無地散開。
墨新媛此刻也看向陸清棠,眼淚不禁掉了下來,「四嫂,你可曾看到過水雲奚?」
陸清棠翹起了二郎腿,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自然是有的,我方才帶你入宮前,就瞧見雲奚他氣沖沖地走出聞喜樓,連飯都沒吃。」陸清棠漫不經心道。
這話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