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沈憶舒接到江南寄來的東西後,立刻做出了應對:
就是吩咐各大繡莊和成衣鋪,將帶有沈家標記的衣物再捐一批出去,尤其是貼身衣物,務必送到那些女性災民手裡。
她想的很清楚,對方要污她名節,如果不能抓個正著的話,必定是要拿出物證,而物證多半就是女性私人物品和貼身衣物。
不管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只要沈憶舒能證明,這東西不獨屬於她,那對方的物證就不成立。
如此,才有了今日這一幕。
至於手帕,是沈憶舒為了保險起見,帶上公堂,讓衛瑾年主動做出選擇,究竟是繼續誣告,還是當場反口。
衛瑾年倒是對他妻子情深義重,看見手帕後就改口了。
「她沒事就好。」衛瑾年摩挲著手帕,開口道,「沈姑娘,今日差點污了你名節,我對不起你,也多謝你替我將宛娘救出來。」
「不必謝我,我救她也不過是為了自救。」沈憶舒說道。
衛瑾年點點頭,將帕子還了回去,又道;
「雖然是被威脅,但我到底做錯了事,做錯了就要付出代價,我稍後就去府衙接受懲罰。」
「只是沈姑娘,能不能請你幫忙,將我的孩子送到宛娘手裡。」
沈憶舒聽了這話,說道;
「孩子交給旁人,你難道放心?依我看,你還是自己送回江南吧。」
「可我有罪」衛瑾年有些為難。
「根據大安國律法,誣告之罪,若是苦主不追究,那麼等同無罪。」沈憶舒開口道,「我可以讓人去京兆府衙走一趟,替你消了這一劫,但是你得幫我一個忙。」
這年頭,不管什麼罪名,都講究一個「民不舉官不究」。
尤其是誣告這種未曾造成重大惡劣影響的。
連被誣陷的人都不追究了,府衙也就沒那麼多精力去定罪,因此,衛瑾年是可以脫罪的。
「什麼忙?」衛瑾年問道。
「很簡單,你去約顧京墨在我安排的地方見面,帶上我給你的酒,把他灌醉就行。」沈憶舒笑著開口。
衛瑾年思索片刻,只是把人灌醉而已,既不違背律法,也不是什麼毒手段,他可以做。
更何況,若是能回江南與宛娘團聚,他又何嘗想被問罪呢?
於是,他點頭答應了。
「既如此,衛公子請在此處稍候,喝杯茶,我去準備酒水。」沈憶舒說著,轉身離開了正廳。
不多時,便有丫鬟給衛瑾年送來了一杯熱茶,他恭敬接過,並飲了幾口,熱茶順著喉嚨落到腹中,讓整個身體都暖了起來。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後,沈憶舒再次出現,將準備好的酒遞給衛瑾年,並吩咐道:
「紅玉,你去跑一趟京兆府衙,撤案。」
紅玉應了聲,立刻出去了。
衛瑾年也提出告辭,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拎著酒壺,走出了沈宅。
待他們離開之後,沈憶舒扭頭吩咐綠柳:
「備車,我們去茶樓坐坐,順便看看熱鬧。」
一聽看熱鬧,綠柳當即高興起來,她立刻準備了馬車,又整理了沈憶舒出門需要帶的東西,兩人一路朝著茶樓而去。
去的路上,綠柳好奇地問道:
「姑娘,等會兒有什麼熱鬧,你提前給我透露透露唄?」
沈憶舒也不瞞著,直接開口:
「顧京墨設局毀我名節,我便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毀掉他的名節。雖說他是男子,但顧家要名聲要面子,此事一出,受到的打擊不會小。」
兩人來到茶樓,在二樓要了間包廂坐著,又讓小二奉上茶水,一邊喝一邊通過窗戶看向街道——
不多時,衛瑾年先到了,他正想找個小廝幫忙去請顧京墨的時候,對方卻主動找上門來了。
「衛瑾年,你在公堂上為什麼突然改口?」顧京墨上來就問著。
「顧公子,我正好要找你。」衛瑾年說著,又問道,「你確定我們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這個問題嗎?我正好帶了一壺酒,我們上去坐坐,邊喝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