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顏府的大門前圍滿了人。
陸嶠南背著一條長滿倒刺的荊條,跪在顏府門前,引得一眾路人注目不已。
「這不是陸世子嗎?出什麼事了?」
「你還不知道吧,陸世子前日與顏府嫡女成親,結果和庶女洞了房,嫡女扔下和離書,半夜回了府。」
「什麼?陸世子不是只愛顏府嫡女嗎?怎麼會和庶女……」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顏府那庶女我見過,長得跟妖精似的,沒幾個男人能把持得住……」
「昨夜那庶女不是被抬進侯府了嗎,還專門繞城炫耀了三圈,這事大家都知道。」
「就是,做妾還這般自豪的,她可是第一人!」
圍觀百姓看著陸嶠南議論紛紛,有些還將顏檀昨日繞城三圈進侯府做妾的事說了出來。
珍夫人站在顏府大門前,氣得臉色青白。
什麼自豪?什麼炫耀?誰做妾還炫耀?要不是顏清那小賤人,她的檀兒用得著這般委屈?
還有陸嶠南,他什麼意思?
檀兒昨晚才抬進侯府,他今個兒就來向顏清負荊請罪,他將檀兒置於何地?
珍夫人瞪著雪琴:「那小賤人還沒到?」
雪琴回道:「稟夫人,李嬤嬤已經去請了。」
珍夫人深吸一口氣。
她堆起笑臉走到陸嶠南面前:「世子,有什麼事還是進府說吧,跪在這裡像什麼話?」
陸嶠南垂著頭,嗓音沙啞:「我對不起清清,清清不原諒我,我是不會起來的。」
珍夫人臉色難看:「那你就對得起檀兒?」
陸嶠南臉色微白。
他嘴唇動了動,最終沉默不語。
珍夫人氣極,卻又無可奈何,陸嶠南是侯府世子,又是新晉禁軍都統,她一個婦道人家,怎敢得罪?
他要跪在這裡,珍夫人一點辦法沒有。
雖然她不希望顏清那個小賤人再同陸嶠南糾葛,但他這般在顏府門前作態,只會讓檀兒和府上顏面更加難堪。
所以珍夫人才讓李嬤嬤去叫顏清,只希望那小賤人趕緊來將人迎進去,省得在外面被人看笑話。
「那是顏府主母嗎?怎麼看著不太像?」
「當然不像了,顏府主母是葉老將軍的長女,怎麼可能是這個鄉下來的村婦?」
「村婦?看著挺有主母範呀……」
「一看你就不知道當年的事,你別看這女人長得慈眉善目,她可是個狠角色,當年帶著那庶女可是將顏大人告到了府尹那裡,逼得葉氏不得不親自將她接回府中以平妻之禮相待……」
「什麼平妻,不過是商戶們上不得台面的說法,說白了,也就一個妾!」
百姓們的聲音針一般戳到珍夫人耳中。
她本是顏君元原配,替他生兒育女,贍養父母,好不容易帶著一家人來到京城,卻得知他早已娶了將軍嫡女。
她帶著女兒告到京兆尹,才為自己謀得一個平妻份位。
怎麼就是妾了?
她是妻!
不是妾!
「你們胡說什麼?」
珍夫人鐵青著臉看向周圍百姓:「我是顏夫人!和我家老爺堂堂正正拜過天地的!」
「什麼顏夫人,葉惜若才是顏夫人……」
「就是,明明一個妾,非要學商戶人家搞什麼平妻,真是可笑……」
「聽說顏大人這些年寵妾滅妻,現在顏府對外的都是這位妾,顏夫人被關在府中多年……」
「她做妾搶顏夫人夫君,她女兒也做妾搶顏夫人女兒的夫君,嘖,還真是一對好母女……」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