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蘅用「攀上」兩個字來暗罵姜紈身份低微，她偏偏要告訴所有人，褚綏是被她「拿下」的。
「隨你怎麼說吧。」姜蘅沉默了片刻，笑容里全是無奈，「我只是怕褚綏心裡不這麼想。」
她用她的「大度」扳回一城。
姜紈始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美艷無匹的臉上透出清雋的冷意。
她算是看明白了，姜蘅這是在f國的深山老林里修煉成精了。
她白了姜蘅一眼，正要反唇相譏，已有人搶在前頭替她開口：「我怎麼想，就不勞姐姐猜了。」
姜紈遲疑了一下，她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
一個小時前，他們還在床上覆雨翻雲。
姜紈轉過頭，見褚綏隨意地靠在門框上，對她笑了一笑。
他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長腿翹臀的線條。
明明已經將誘惑裹回了衣服里，卻處處透著令人沉淪的性感。
眾人還沒從姜紈與姜蘅之間明刀明槍的鬥爭中緩過來，又被褚綏的出現驚得瞠目結舌。
以褚綏的衝浪網速，不可能不知道姜紈出軌上熱搜的事。
他來這裡，難道是要興師問罪？
眾人面面相覷。
姜蘅迅速反應過來，逼出幾滴眼淚，對褚綏道：「你怎麼來了？」
她細密卷翹的睫毛上沾滿了水珠，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姜紈不由得一驚，這女人的演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她下意識望向褚綏，擔心起來。
這男人會不會覺得，她欺負了姜蘅？
褚綏沒有給予姜蘅任何反應，反而含笑走向姜紈，極自然地摟住她的纖腰，笑道：「你又淘氣，說好等我一起來，怎麼自己先走了？」
姜紈怔了怔，旋即明白過來，他是為解決出軌風波造勢。
果然，眾人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了起來。
甚至有膽大的，當面就開始議論。
「褚綏沒看熱搜嗎？怎麼感覺他和姜紈一點都不像是有事？」
「我也覺得，不確定，再看看。」
姜紈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剛準備順著褚綏的戲演下去，他卻轉過臉看向姜蘅：「我說姐姐，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我都沒來得及準備禮物。」
他的聲音很低沉，很好聽，但沒有半分感情。
一如從前那般。
他對姜蘅說話，從來都是這個語氣。
所以他對姜紈說，他把她當姜蘅的替身時，她才會那麼驚訝。
怎麼會有人，用這樣的語氣跟心愛的女人說話？
「不用破費了，這個角色就是最好的禮物。」
姜蘅轉悲為喜，一雙鳳眼裡滿盛著溫柔的笑意，仿佛將這些年來所有的深情與熱烈，都匯聚在這一眼裡交付予他。
這眼神實在算不上清白。
她幾乎是在明示，她要定了這個角色。
姜紈心裡升起一股無名火。
見褚綏遲遲沒有回應，她用手肘撞了一下他，半氣半笑道：「你啞巴了？回姐姐話呀。」
她的聲音變得前所未有的尖刻，但她完全控制不住。
眾人臉上看戲的意味更濃。
一個是人妻舊愛，一個是出軌新歡。
連他們都替褚綏犯難。
褚綏倒似乎渾然不覺，生受了姜蘅這一個絕妙的眼神，還對姜紈露出了一點壞笑。
「既然姐姐喜歡，那就讓給她，反正導演已經把你換了，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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