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紈整個身子僵在那裡，眼看褚璉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正不知該怎麼辦，驟然一道男聲打斷了他接下來的動作：「紈紈，該回家了吧？」
這聲音簡直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向她拋來。
姜紈循聲望去，就見褚綏慢悠悠地朝這裡走來。
一見到他，她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真是出乎意料，他居然沒和姜蘅在一起。
「吃飯的時候一個勁兒地喊累，纏著我要回家睡覺，到家門口反倒精神起來了？」
褚綏一走近，就踢了褚璉一腳，然後像是沒察覺一般，把手搭在姜紈的肩膀上，舉動自然又曖昧。
他臉上看不出半點不悅，似乎先前的矛盾沒有發生過一般。
姜紈裝出困意深入的樣子，打了個哈欠，又嬌嬌地瞪了他一眼，埋怨道：「還好意思說，要不是為了等你我早回去了。」
「那又是我的錯了。」褚綏伸手過去，捏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居高臨下地掃了一眼半蹲著身子的褚璉，輕浮地笑道：「娶了個事業型的老婆就是好，大半夜還能在外面和老情人敘舊，不用擔心第二天早上起不來，公司沒人管。」
這話像六月天的冰雹，砸得褚璉措手不及。
他站起來，既不敢看姜紈，也不敢看褚綏。他忽略了褚綏的陰陽怪氣，囑咐道：「弟妹腳扭傷了，回去記得替她冰敷。」
說完，他就把裹著毛巾的冰袋往褚綏手裡一塞，默默回到了駕駛座。
褚綏呆滯了片刻，露出天真又邪氣的笑，把頭壓低下來，將一張俊美的臉湊到姜紈眼前：「原來是扭傷，我還以為是我把你咬疼了。」
儘管褚璉就坐在身側，但這一刻，姜紈還是感覺到她那顆死氣沉沉的心，像是被羽毛挑逗著那般，情不自禁地猛烈跳動了起來。
她掙脫了他的束縛，轉而環住了他的脖子，用引誘他進攻時的那種眼神望著他：「你不咬我那一口，說不定我就不會扭傷了，所以，還是怪你。」
褚綏的喉結上下動了動，他多希望現在手邊能有一瓶酒，什麼酒都行，這樣他就能借酒行兇，把褚璉從車子上趕下去，在他的車子裡欺負姜紈。
不過這樣的話，她大概會生氣，而且是用錢哄不好的那種。
於是，他把對她的欲望轉化成了包容。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脫下她另一隻腳上的鞋，將鞋子湊成一對，拎在手上，「回去再和我算賬成不成？風這麼大，你的鼻子都凍紅了。」
說說笑笑間，他就把她從車裡抱了出來。
姜紈早被他抱習慣了，本能地圈緊了他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頸窩。
這場景剛令她生出幾分感動，她就聽到褚綏對著褚璉不咸不淡地來了一句：「哥，我家紈紈，承蒙你照顧了。不過，你還是離她遠點比較好，我雖然不介意，可保不齊嫂子會怎麼想，畢竟，你們從前愛得要死要活的。」
狗東西，他可真是逮著機會就要犯賤！
姜紈極討厭他提起這段舊情，因為這會讓她想起，她曾經像個傻子一樣付出過自己的真心。
所以她生氣了，氣得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這本是在發泄不滿，可落在褚璉的眼裡，就是赤裸裸的調情。
出於禮貌，他至少該回褚綏一句話的，但他怎麼也張不開嘴，幾分鐘前還羞澀發緊的心，也一下子變得疼痛起來。
不過，他覺得這都是他活該，誰讓他承受不住壓力拋棄姜紈，他活該困頓於悔恨的地獄裡，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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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要死要活
